甜甜看著她談戀愛,結婚,婚禮上甜甜穿著小紗裙給她送戒指。
懷孕,生產,甜甜也都陪在她身邊。
樂樂出生開始開始,甜甜就是好姐姐,它比人還盡職盡責,每天睡在嬰兒房的門外,只要孩子醒了,人還沒聽到,甜甜就會汪汪著報警。
它知道自己不被允許進入嬰兒房,但它又很想離小嬰兒近一點,時常把它的鼻子伸進房間門口的欄杆空隙里。
能近點,多聞聞樂樂的味道也好。
等樂樂長大,會爬會跑的時候,甜甜就更操心了,它永遠繞在樂樂身邊,看到樂樂做危險的事,就會咬住樂樂的衣角。
樂樂還不會說話,先學會了「汪汪」。
教樂樂說話的時候,樂樂學會了叫甜甜「姐姐」。
等樂樂上了鎮子上的幼兒園,甜甜每天早上送,晚上接,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園門口蹲著的大狗是樂樂的姐姐。
樂樂的小夥伴們都知道樂樂的姐姐不能吃巧克力,就跟團團不能吃芒果是一樣的。
樂樂媽媽想到這些又想掉眼淚,她不好意思的對葉飛光和白漁笑了笑:「你們肯定誤會了吧?謝謝你們啊。」
樂樂輕輕抱著甜甜,抬起甜甜耷拉著的黑毛耳朵,告訴它:「你就快好啦,我把我的命分給你一半。」
甜甜無力的眼開眼睛,它張了張嘴,好像是想咬住樂樂的衣角。
它聽懂了,它想告訴樂樂不可以。
可它根本動不了。
白漁鬆了口氣,既然是狗那就沒問題了,人的一歲等於狗的七歲呢,只換一歲總行了吧?這總是可以的吧?
白漁蠢蠢欲動,這樣的小買賣,天務員們不會大罰特罰吧?
葉飛光握住了白漁的手,輕輕搓著她的指尖。
白漁的手指頭被他搓的微微發熱,她知道葉飛光的意思,雖然他沒對她搖頭。
她又想起那句「妖性難改」,她想偷偷用藥,葉飛光會不會也覺得她妖性難改?
葉飛光湊近了她:「不著急,等等看。」
白漁順著葉飛光的目光看過去,就見賀尋站在院子的角落,他雖然沒有像那個小胖子道士那樣哭得噁心兮兮,可他好像……感同身受的樣子。
甜甜終於「汪」了一聲,狗臉上努力作出不可以的表情。
樂樂聽懂了,他的眼淚掉進大狗黑白相間的毛上,他小聲說:「可以。」
甜甜已經沒有力氣再張嘴了,它眼睛裡不斷流出眼淚,樂樂用自己的袖子給狗姐姐擦眼淚。
葉飛光突然說:「我們該走了。」
白漁扭頭看他,這就走了嗎?就不管了嗎?
葉飛光指尖刮過她的掌心,他沒對她搖頭,卻對她點了點頭。
樂樂的媽媽還在感謝他們:「謝謝你們啊。」
「不客氣。」葉飛光說完,帶白漁邁出院門。
白漁粉唇微動,想說什麼的,手掌心又被撓了兩下,一直到走出了
這條巷子,白漁好像有些明白了。
賀尋沒有馬上跟上來。
回到玉京堂,簡小福和張道真都抬起頭來,滿眼期盼的望著副司和副司的仙姑奶奶。
白漁不怎麼願意理一個天師一個道士,她沒說話,葉飛光對兩個下屬點點頭:「已經解決了。」
簡小福盯視葉副司,已經解決了,那意思是治好了小男孩姐姐的病?當著賀正司的面嗎?
葉飛光看到白漁視線掃過特上海膽了,問她:「想吃嗎?做成蓋飯好不好?」
白漁耳上魚尾夾子動動。
葉飛光收走了還沒開封的特上海膽,簡小福筷子才剛捏在手裡,他那盒子還沒打開呢……
白漁小口吃著海膽飯,張道真靠牆刷抖,簡小福蹲在屋檐一邊傷心一邊看監控。
不遠處的高塔和茶樓還有兩邊巷子角落,全裝上監控,只要有像烏鱧的人出現,就會被密切關注。
張道真突然刷到一條視頻,視頻里的男孩就是剛剛想買藥的小男孩。
張道真清清嗓子,對簡小福說:「剛剛那個男孩叫樂樂,他姐姐叫甜甜,八歲了,甜甜雖然不會說話,但姐弟倆從小感情就很好。」
簡小福沒吃上海膽就算了,同事突然就拔出了四十米的大刀刀他。
「甜甜雖然不能說話,但它會按按鈕。」張道真把視頻聲音開大。
視頻里傳出按按鈕的聲音:「愛」「樂樂」「媽媽」「爸爸」「再見」。
明顯是一個按鈕一個按鈕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