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她知道胥衍忱極可能就是春瓊樓背後的主子,而現在胥衍忱知道了她曾想要離開春瓊樓。
於她們這個身份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忠心,胥衍忱會不會懷疑她?
十鳶不得而知。
十鳶和胥衍忱相對而坐,茶水被端上,她忍不住地垂下眼眸,在夥計進進出出將菜色都上齊後,雅間內終於只剩下兩個人。
驀然,內陷入一片安靜。
「贖身?」
簡單的二字打破了室內的安靜,十鳶立時抬頭,和眼前人四目相視,她想解釋,但許久,十鳶也只是笑了下:
「是十鳶心比天高,公子莫要笑話十鳶。」
她笑得很淡,輕飄飄飄得一筆帶過,但胥衍忱眸色沉沉。
在心比天高后,通常是命比紙薄。
胥衍忱靠在椅背上許久,他一直沒有說話,臉上神情也讓人看不清楚,讓十鳶心中不由得沉甸甸地發慌。
她想起很多。
有晴娘,有顧姐姐,也有她自己,一旦她真的被懷疑忠心,會不會牽扯到將她安排到胥衍忱身邊的晴娘和顧姐姐?
十鳶握住了杯盞,她手指很纖細,如今恰好攏住杯盞一圈,只是指骨處仿佛失了點血色。
她有點後悔,想要重新回答一次胥衍忱的問題。
她不是清高,也不是矯情,只是想要贖身的確是她曾經的想法,她沒辦法否認。
十鳶偏過頭,眸色輕緩地望向胥衍忱,語調都痴纏起來:「公子是不高興了麼,怎麼不理會十鳶?」
胥衍忱望了眼她的手,驀然嘆了口氣.
這一聲嘆氣落入十鳶耳中,讓十鳶心臟倏然收緊了些,仿佛空間一下變得逼仄,她呼吸都要困難起來,她不解他為何嘆氣,她甚至希望他能冷臉怒斥,也總要比現在讓她能喘過氣。
但胥衍忱沉默片刻,問了和陸行雲同樣的問題:
「又為何不願了?」
她避而不答,他當然能聽出她的言下之意。
既然一直想要離開,為何又不走了。
至於她口中的心比天高,胥衍忱未作評價,她想要贖身,人之常情罷了。
十鳶垂眸,她沒法提及前世的事,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歸結於:
「十鳶只是忽然想通了。」
胥衍忱頷首,示意願聞其詳。
十鳶抬手托腮,仿佛心情很好地笑:「女子身在何處都是身不由己,留在春瓊樓,起碼還有晴娘和顧姐姐陪著我。」
她說得平淡,卻越是叫人覺得心底堵著情緒,悶悶得難受。
自春瓊樓相見,胥衍忱的視線頭一次落在她的眉眼處,她生得那般好看,眸中仿佛含了柔情蜜意,但都是假象,胥衍忱也一時有些看不清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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