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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可愛!

施令窈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兩個崽。

謝縱微一直沉默。

高高在上的花孔雀垂下了華麗的冠羽,無精打采地望著草叢裡的某一點發呆。

直到施令窈讓兩個孩子去對面街的蜜餞鋪子買幾樣甜果子,謝縱微心頭驀地一沉,預感成真,他卻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手裡握著審判的刀,在此刻他只能沉默地挺直脖頸,等待著她的決定。

「……郎君。」在稱呼上,施令窈猶豫了一會兒,叫『夫君』?

不成,一開口就這樣親昵,她之後就沒法繼續往下說了。畢竟她做下的決定,不是與他歡歡喜喜再續前緣。

誰讓他對『你』這個稱呼又不甚滿意。

到這一步,施令窈不太想刺激他,在其他事上順著他一點,也無不可。

思來想去,施令窈還是決定喚他『郎君』,比孩子阿耶聽起來順耳些。

謝縱微輕輕嗯了一聲,目光卻克制著,沒有落在她身上。

「我知道你此時很高興,是因為我回來了,又不止是因為我。」

剛剛與他分別的那幾個時辰,施令窈一直在想。謝縱微的種種異樣,是因為什麼?

鑑於她從前在謝縱微面前做了太多熱臉貼冷屁股的事,她不敢把原因歸咎在一個輕飄飄的『愛』上面。

她思來想去,只能得出一個原因——謝縱微是真正的君子,見到昔日的妻子再度出現在他面前,那份責任感壓著他,他當然不會坐視不理。

畢竟夫妻三載,他們也算是有過幾段甜蜜時光。

施令窈語速放得有些慢,足以讓謝縱微聽出她的認真與嚴肅,像是一把鈍鈍的小刀,不緊不慢地在他心頭那塊反覆潰爛、癒合的傷疤上磨來磨去。

慢刀子傷人,滋味不太好受。

謝縱微面無表情地繼續聽著。

「你重視的不是我這個人,是與你年少結髮的妻子,是均晏和均霆的母親。你此時的想法,大概也是因為你對我有一種不得不的責任感。」

施令窈說得很認真,那雙大而圓的眼睛裡裝滿了他。

但謝縱微覺得很空。

他想說,不是的,不是因為那些虛無縹緲的責任。

只需一個眼神便能牽扯他情緒,讓他痛、讓他輾轉反側、讓他牽腸掛肚十年的人,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孩子們的母親。

但她更是施令窈。

倘若不是她,前面那些身份又怎麼會成立。

施令窈見他沒有說話,只是臉色看著不太好——也是,聽到從前的妻子顯然是要與自己分道揚鑣的話,誰的心情又會好呢?

她便接著往下說:「我沒有騙你,我的確是陰差陽錯,誤打誤撞地得了這場奇遇。我對十年前最後的記憶就是受驚的馬,顛簸的馬車,更多的,我便記不起來了。我像是墜入了一場很沉、很長的夢裡,再一睜眼,我看到滿樹桃花。」

桃花。

謝縱微眉頭微顰,他討厭這種花。

施令窈沒想要騙他。

謝縱微這人,如今既然知道她活過來了,又早早與雙生子相認,必定會去調查她之前的事兒。既如此,不如她先大大方方說出來。

「是在善水鄉,汴京幾十里外的一個山村。」施令窈想起剛剛醒來的那陣迷茫,些許殘餘的恍惚漫上心頭,「但我當時墜崖的地方,明明是大慈恩寺的後山。這中間發生了什麼,我不得而知,或許並無法用常理來解釋……我沒有再去糾結。我能好好地坐在這裡,與你說起這些事,說起以後,就很好了。」

她的語氣輕鬆,但謝縱微卻忍不住順著她的話,想到她孤零零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醒來,又驚又怕,忍飢挨餓的樣子,那把磨著他心口的刀鋒倏地鋒利了許多,雪白刀光擦過,有令他難以忍受的痛。

「你受傷了嗎?疼不疼?現在你還會時不時頭暈目眩嗎?可找大夫看過了?」

當年她墜崖之後,謝縱微帶著人在崖底找了三天三夜,卻只找到了馬車的殘骸。

他不願接受她就這麼玉隕香消,連一點屍身都沒有留於世間,再後來,天跟破了一個口子似的,大雨傾盆而下,謝縱微眼睜睜地看著暴雨將崖底沖刷得一片泥濘,好像要藉由這場雨抹去她最後一點痕跡。

他那時已經感受不到痛苦。

恍惚之下,他一隻腳已經踏出了懸崖,就要隨她而去。

但他聽到,身後傳來老邁的母親的呼喚聲,還有兩個孩子稚嫩尖細的哭聲。

他們哭得那麼響、那麼慘,像是知道,他們的阿娘再也不能回到他們身邊。

謝縱微及時收住那些平時不願回想起來的記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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