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至剛剛妻子對自己的關心,謝縱微貼心地閉了嘴。
他想,他不能再糟踐自己的身體了,若是保養得宜,以後阿窈還能忍不住,用一用。若是崩成了中年老頭模樣,她該嫌棄了。
今夜還是用冷水沐浴吧。
兩人心思各異,到了槐仁坊,謝縱微扶著她下了馬,見她頭也不回地就要往小院走去,他心頭微澀,叫住她:「阿窈,我有些渴。」
施令窈覺得他說這話很莫名其妙,瞥他一眼:「那你快點兒回家去喝水。」她覺得自己很善解人意,還特地加重了『快點兒』三個字。
謝縱微看著她,沒挪步,語氣坦蕩而溫和:「阿窈,我可以進去喝杯茶嗎?」
「水也可以,我不挑的。」
施令窈抱著臂:「你不挑,我挑。不許跟著我進門。」
這會兒就想登堂入室?她一肚子火還沒發出去呢。
施令窈說完,沒再看他,徑直往小院走去,餘光卻瞥見那道挺秀身影仍跟在她身後。
趕在她皺眉之前,謝縱微溫聲解釋:「先前綠翹過來叫人時,我正好上門拜訪岳父岳母,後來一時情急,走得匆忙,都沒有與二位長輩道別,這會兒理應去賠禮道歉才是。」
阿耶阿娘剛剛回到汴京的時候他不露面,這會兒想到要彌補了?
不過施令窈轉念一想,有些幸災樂禍,反正受刁難的不是她,看謝縱微吃一通掛落也挺好。
她正要上前叩門,謝縱微搶先一步:「仔細手疼,我來。」
面對這樣處處妥帖的謝縱微,施令窈還有些不習慣,還好門很快就開了,她避開謝縱微那道會令她心浮氣躁的視線,低著頭就要進去,卻聽得一聲深情的「窈妹。」
她抬起頭,看見俊美瀟灑的青年正站在門邊,對著她笑。
一時間,竟分不清是他的笑容更耀眼,還是他頭上的寶石發冠更奪目。
施令窈眨了眨眼:「秦王殿下?」
「窈妹,你像小時候一樣喚我子桓哥哥就好。再不濟,叫一聲秦王哥哥也可以,畢竟我們與旁人的情分不同,生分了多可惜。」
秦王眼眨也不眨地看著她,目光專注,唇角含笑,那副模樣看得謝縱微幾欲作嘔。
施令窈忍笑:「殿下,您往後面瞧一瞧。」
嗯?
秦王不解,但還是照做,他依依不捨地把視線從窈妹身上挪開,往旁邊一看。
嗬,真是好黑一張臉!
「首輔大人不是告病在家了嗎?怎麼有空跟在窈妹後面糾纏?要不是窈妹提醒,我還沒注意到你,只當是不知道哪家的臭狗那麼不懂事,非要追在漂亮小姑娘身後搖尾巴,等著吃巴掌呢。」
秦王不知道,謝縱微此人,就喜歡吃巴掌。
自然了,這一條前須得加一個前綴,須得是施令窈親自打的,他才受用。
謝縱微面沉如水,瞥了秦王一眼,淡淡道:「秦王殿下說笑了,畢竟你使勁兒把你那張三十幾歲的粗糙老臉往阿窈面前湊,還能忝顏讓阿窈喚你哥哥,也不怕嚇壞阿窈?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厚顏無恥之人麼,今日尤其多。」
看著他們倆又開始刀光劍影地懟上了,施令窈施施然進了小院,時刻注意著她的謝縱微立刻停下,對著秦王微笑道:「我們一家人還有事要談,秦王殿下,不太好繼續留在這裡吧。」
「誰跟你是一家人?」秦王嗤笑一聲,又放低了聲音,「我雖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法子叫我母妃點頭,讓她願意幫忙替窈妹遮掩一二……但這份情,我替窈妹承了,你若是有什麼要求,只管向我提。休要用此事要挾窈妹,讓她又忍辱負重地和你在一塊兒!」
秦王不是沒想過讓盧太妃出面,但他的母妃因為他多年未娶之事,對窈妹頗有些微詞,無論他怎麼相求,都不肯答應。
他謝縱微一出馬,事兒就成了,憑什麼?
秦王很不高興。
忍辱負重。
謝縱微討厭這個成語。
「我記得殿下也曾在我岳父座下讀過幾年的書,怎麼您的文學素養,如此堪憂。」謝縱微面無表情,聲音亦冷冷淡淡的,「今後出去,可別扯著我岳父的大旗給你面上增光,免得有損老人家桃李滿天下的金字招牌。」
「少一口一個你岳父你岳父,你現在叫兩聲,人家會應嗎?」
秦王本就看不慣謝縱微這副清冷到不近人情的樣子,就是再熱情的小太陽,遇到這塊兒冰山都得被凍傷吧。
謝縱微神情微僵,但他絕不可能在秦王面前露出敗相,正想再出言譏諷這位昔日的手下敗將幾句,卻見有一把大掃帚橫空出世!
兩人皺眉,同時望了過去。
壓力很大的綠翹戰戰兢兢地解釋道:「二位大人別吵了,娘子讓婢用掃帚把你們都掃出去。」
秦王不可置信:「連我也要掃出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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