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他就發現,沒他什麼事兒。
秦王帶了不少扈從過來幫著搬東西,狹小的槐仁坊巷子裡擠滿了人,看著那些高大英武的扈從,還有在阿娘面前花枝招展的秦王,謝均霆默默嘆了口氣。
阿耶兜里再有錢又怎麼樣呢,還不是不會哄阿娘開心。
這種時候,阿耶竟然缺席了?!
活生生把秦王襯得又順眼了幾分。
臨出發往安仁坊去時,秦王把自個兒那輛格外奢華的馬車讓給了施父施母坐,耶娘能坐得更舒坦些,秦王也不是故意客氣賣弄的人,施令窈自然點頭說好,只是婉拒了秦王邀她一塊兒上去的事。
秦王也不氣餒,笑眯眯地讓扈從牽著兩匹神駿的馬出來:「均晏一匹,均霆一匹。窈妹說你們自小就不喜歡一樣的東西,這兩匹馬一黑一紅,你們瞧瞧,可還喜歡?」
竟是用心至此。
施朝瑛看著,心裡微微有些動容,能將前面所生的孩子視若己出,秦王這胸襟還真是……
雙生子下意識看向阿娘。
施令窈無所謂道:「想騎就騎吧,待會兒記得物歸原主就好。」
老王八蛋不來,也怪不了別人在他們面前獻殷勤。
秦王聽了她的話,俊美臉龐上笑容愈發燦爛,他忙點頭:「是是是,別和我客氣。均霆,叔扶你一把?」
謝均霆很有骨氣地搖頭:「我自己可以!」
但他到底是少年心性,看著這麼一匹神采飛揚的馬兒,心裡不知道多高興,見兄長也對他微微頷首,示意可以騎,他高高興興地翻身上馬,在施令窈面前走了兩圈,神氣極了。
施令窈叮囑兩個孩子慢些騎,不許縱馬狂奔,才又和施朝瑛一塊兒上了另一輛馬車。
進了車輿,施令窈就把自己癱在了小榻上。
施朝瑛睨了她一眼:「累著了?戴新首飾還不高興?」
施令窈輕聲哼了哼,長姐故意打趣她,她不說話。
「這幾日家裡恐怕熱鬧得很,來拜見阿耶的,來瞧你新鮮的,只怕短時間內就沒個消停的時候。你若是不習慣,就和孩子們去我渠山上的別院住一陣子,那兒清淨。」
她是好意,施令窈點頭,又膩到姐姐懷裡撒嬌:「長姐總是這樣,什麼都替我考慮好了,難怪我越來越懶。」
施朝瑛沒好氣地戳了戳她的額頭,但面對失而復得的妹妹,她總是忍不住要心軟幾分。
罷了,縱著她的人又不止她一個,要施朝瑛說,把妹妹的性子養回從前那般開朗活潑還不夠,再嬌蠻些,別再一頭扎進老男人的陷阱里才好。
起碼,別讓他那麼輕易到手。
施令窈哪裡知道姐姐正為了她的感情事費心費神,到了安仁坊,她掀起車簾,看著外面隱隱透出幾分陌生感的街道,她靠在姐姐的肩膀上,悶悶把她剛醒來沒多久,托人進城找她們,卻只得到他們都離開汴京的消息的事兒告訴姐姐。
施朝瑛忍不住憐愛了:「你從前就知道往我的嫁妝鋪子跑,又吃又拿的,怎麼那會兒不知道去鋪子上找人給我傳信?」
「一時間沒想起來嘛……」
施令窈理直氣壯道:「長姐,若不是有那一遭際遇,我還賺不到銀子,也開不起鋪子呢。」
「哦?你賺到的銀子都拿去做什麼了?」
在姐姐洞悉一切的眼神里,施令窈默默低下頭,沒好意思說她想用那筆銀子給雙生子置辦禮物,到頭來卻全部花在她自個兒頭上的事。
姐妹倆這麼插科打諢一會兒,施令窈心裡的郁意不翼而飛,高高興興地和大家一塊兒回了她熟悉的家。
只是很快,她就高興不起來了。
「昌王攜昌王妃來訪?」
姐妹倆對視一眼,臉上神情都不大好看。
誰想和害過她們的人笑臉相迎?遑論昌王是皇室中人,如同半君,她們見了他,少不得還要俯身行禮。
想想就憋屈極了。
「昌王儀架停在門口不進來,是要阿耶親自去迎嗎?」
施朝瑛皺著眉頭,看向施父。
老態明顯,卻仍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態的施父笑了笑:「無妨,昌王是君,我們是臣,君臣分明,咱們恭敬些,也是應當的。」
秦王在一旁,聽得冷汗都要下來了,心頭不禁對昌王這個外甥生出了十分的不滿。
小兔崽子,敢這麼下你未來王嬸的面子?!
他火冒三丈,正要主動說他先出去肅清門風,卻見有僕從慌慌張張地來報,說是府上的二姑爺帶著聖人御賜之物來了,請老爺與其他人一塊兒出去迎呢!
得,這會兒就是不想出去,也必須出去了。
不過跪拜御賜之物,總比跪拜昌王那個鱉孫來得讓她們心裡舒坦。
一家人便又往門外走去。
施令窈一眼便看到了立在人群中的謝縱微,軒然霞舉,金質玉相,與昌王站在一起,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養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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