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時,眼瞳里無意識間流出的冷意讓施令窈看得愣了愣,她伸出手,戳了戳他的心口。
謝縱微身上一麻,低頭看她,眉梢微揚,似是在問她要做什麼。
施令窈一本正經道:「夫君,你使壞的時候,看著特別不像好人。」
「使壞?」謝縱微輕輕笑著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想起剛剛那場讓她渾身戰慄的驟雨,微笑道,「我使壞起來是什麼樣,阿窈最清楚。」
他長著一雙很漂亮的眼睛,狹而長,眼尾帶著微微上揚的弧度,這讓他平時看人時,總會露出幾分與生俱來的傲慢與冷淡。
施令窈望著他,任由那雙眼裡流淌出的蜜意將她包裹,她咬了咬唇,伸出手環住他的脖頸。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近到她能夠透過柔軟的血肉,感知到另一側他的心跳正在緩慢地攀升、加速。
謝縱微一低頭,就能嗅到她渾身盈盈的玉麝香氣。
「今晚,用一個?」
他的呼吸落在頸側,燙得施令窈有些受不了,她咬著唇,沒說話。
那截細弱的玉白脖頸上留下了一行濕漉漉的舔舐痕跡。
才停歇不久的驟雨隱隱又有了雨霧積雲,再度降水的趨勢。
施令窈手臂微微夾緊,謝縱微動作一頓,順勢扭頭,隔著一層薄薄的紫棠色紗衣,在她手臂上落下一個又輕又燙的吻。
「好,用兩個。」
語氣從詢問,變成了陳述。
施令窈抬頭瞪他一眼:「你想得美。」
謝縱微沒有說話,只輕輕啄著她的臉龐。
潮水覆上,無聲地把她揉軟。直至發熱、發脹。
身子軟了,再硬的嘴,也會跟著軟下去。
「阿窈,阿窈。」他低低地喚著她的名字,細細啄吻著她的面頰,「再去一次溫泉別院。就我們兩個人,好不好?」
施令窈半邊身子都酥了。
「你就是故意的。」
看著妻子腮暈潮紅,含嬌倚羞的模樣,謝縱微低低笑了:「我故意什麼?」
施令窈沒有說話,收回手,臉埋進他帶著甘冽氣息的懷裡,默默咬唇。
好不好這三個字,從疏冷傲慢慣了的謝縱微口中說出來,帶著一股讓人心痒痒的韻味,具體的感覺很難形容,但用一個字就能很好地概括——爽。
謝縱微摟緊她,接著問:「不如今夜就去?」
施令窈有些猶豫,察覺到他呼之欲出的渴望與貪慾,正想欲拒還迎答應下來享受一番,卻聽得謝小寶咚咚咚地在外面敲門,伴隨著幾聲興奮的怪叫。
「阿耶阿娘,我要進來嘍!」
施令窈與謝縱微沉默地對視一眼,她連忙推開他,整了整身上有些凌亂的裙衫,又捧住潮紅的臉,有些緊張地問他:「看不出什麼異常吧?」
泛著晶瑩水澤的眼裡,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臉。
「很美。」
施令窈瞪他,她問的哪裡是這個!
謝縱微摸了摸她白若新荔的腮,正想說什麼,咚咚咚的敲門聲重又出現。
「阿耶開門!阿娘開門!我有事要和你們說!」
施令窈看著謝縱微一瞬間冷凝下來的臉色,想笑,輕輕推他一把:「快去開門,小寶平時不是那麼咋呼的性子,說不定真有什麼要緊的事。」
謝小寶,不咋呼?
謝縱微目光幽幽地望了她一眼:「阿窈,真希望你在均晏均霆面前也能這樣偏袒我。」
施令窈抿住唇,但上揚的笑意還是擋不住,從她彎彎的眼裡漏了出來。
「囉嗦,快去。」
門外,謝均霆的咋呼動靜還在繼續。
謝縱微認命地閉了閉眼,理了理衣袍,轉身去開門。
謝均霆舉起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看著自家阿耶那張分外冷淡的俊臉,哼了哼,一屁股擠了進去:「阿娘!阿娘!有大好事!」
大好事?
施令窈驚喜道:「你考上武狀元了?」
謝均霆神采飛揚的俊俏臉龐頓時垮了下去,他扭了扭,知道施令窈在故意調侃他,不依道:「阿娘!」
施令窈笑了兩聲,拉過一臉不滿的少年坐到自己身邊,母子倆親親熱熱地說著話,謝縱微路過,投來冷淡的一瞥。
謝縱微見不得謝均霆在他阿娘面前那副故作天真的乖巧模樣,睨他一眼:「別賣關子了,快說。」
說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