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謝縱微把書放在手畔的桌几上,手輕輕一拉,把她拉到腿上坐著,親了親她有些微涼的臉,眉頭微顰:「長姐她們還好嗎?」
施令窈點了點頭,把臉靠在他頸窩間。
兩人靜靜擁在一起,過了好一會兒,施令窈動了動頭,尋得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語氣幽幽:「可見男人就是這世間最不靠譜的東西,任憑他從前表現得有多好,變心還不是一剎間的事兒。」
長姐與他分離不過兩三個月,他就生出了花花腸子,實在可恨。
謝縱微嗯了一聲,表示贊同。
施令窈心裡發悶,手無意識地攀上小紅豆,哼了聲:「這麼敷衍,你不服氣?」
謝縱微知道她替自己的姐姐委屈,親了親她烏蓬蓬的發頂:「阿窈金口玉言,我心悅誠服。」
語氣雖然正經,但施令窈總覺得哪兒不對勁,手上勁兒使得大了些,見那張超逸若仙的俊美臉龐終於微微變色,她這才舒坦:「你們男人,嗤,就和官官相護是一個道理,心裡邊兒指不定還在羨慕大姐夫如今可以左擁右抱呢。」
這話可就嚴重了。
謝縱微握住她的肩,正色道:「胡說,我們如今夫妻和睦,恩愛無比,應當是別人羨慕我。」
他眼裡、唇邊都是笑,施令窈知道自己拿他出氣有些不應該,但是……
她咬上他的肩,隔著一層薄薄的中衣,她仍能感受到底下薄而有力的肌肉下遊走著的可怖力量。
「我也就只能在你身上發發脾氣了。」
聽著她帶了些感慨意味的話,謝縱微輕輕挑眉:「選我做出氣筒,很勉強?」
這種事上,他應當比旁人更有優勢吧。
施令窈被他直白的話逗得忍不住笑,笑過之後又恨恨地作勢要咬他。
看著她終於鬆開的眉頭,謝縱微心裡也跟著一松,親了親她的眉心:「別擔心,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施令窈原本都打算放過他了,聞言又精神起來:「你這話什麼意思?」
謝縱微知道今夜她必然沒有那個心思,但焦渴了許久的樹叢,也需要一點兒甘露的滋潤。
他點了點自己的面頰,沒說話。
眼裡帶笑。
樣子看著……有些欠揍。
施令窈緩緩揚起巴掌。
謝縱微識相地投降,拉過妻子蓄勢待發的手,一個輕飄飄的吻落在她怕癢的掌心。
「那個女人,是昌王派來的細作。」
昌王?
施令窈抽出手,那巴掌終究還是落在了他身上,發出啪一聲脆響。
謝縱微低低悶哼一聲。
「他怎麼老是陰魂不散!」施令窈有些煩躁,見他哼唧的動靜怪讓人臉紅的,又摟住他的脖頸,兩人的氣息近到相互交融,「我討厭他。」
謝縱微抬起手,撫上她細白的頸,捏了捏,輕輕地揉,感覺到因為氣怒而僵硬的身子慢慢柔軟下來,他側過頭,在她耳廓上落下一個吻:「不會再讓他得意很久了。辛苦阿窈,再等一等。」
語氣里的旖旎之意太濃,幾乎快要化為實質,鑽進她耳朵里,潛入肌理之下,惹起更深層次的戰慄與熱潮。
施令窈扭了扭身子。
她知道,昌王貴為聖人之子,要把他,還有另外幾個拉下馬,並不是容易的事。
她抬起頭,親在他側臉上。
算是圓了他剛剛的願望。
「你會和我解釋,我很高興。」依著謝縱微從前的性子,大抵是想著不願讓她知道那些腌臢陰私的事,寧願瞞著她。
但他現在會主動開口告訴她內情。
有進步,值得肯定。
謝縱微又獲得了一個獎勵的吻。
這次他沒有再因為受寵若驚而錯過迎合的機會。
那隻落在她後頸的手靈活地轉換了位置,捧住她柔軟面頰,使得她不得不抬起頭,更好地迎接來自他的回饋。
月暉靜悄悄地灑進屋內,依稀有漲潮、拍岸的聲音。
謝縱微撥了撥她粘在她潮紅臉龐上的髮絲,珠釵步搖被他細心地歸攏到角落裡,省得又硌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