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縱微來晚一步,看著施令窈坐在滿地衣衫里,抬頭懵然看向他的樣子,忍俊不禁。
「你還笑?」
施令窈隨手扯起一件裙衫就想扔向他,但隨意一瞥,啊,這個顏色是她喜歡的。
她又扯了一件,不成,這個花色她也很喜歡。
謝縱微好笑地蹲了下去,聽著她嘟噥:「謝縱微,見鬼了……這些衣裳我都沒有印象。」
但每一件,她都很喜歡!
「嗯。」謝縱微把一件落在她肩上的裙子扒拉下去,「這十年裡,織衣閣的人一年四季,都會送來新衣裳。是給你的。」
給她的?
施令窈愣了愣,反應過來,狐疑道:「要真是給我的,按著……規矩,應該都燒給我啊。」
說著,她看著滿懷的漂亮衣衫,有些捨不得。燒了也不知道會是哪個鬼替她含笑受用。
「那時候我在想,你那麼愛漂亮,下去了,卻沒有好看的新衣裳穿,說不定會託夢給我,讓我給你送些新衣釵環下去。」
「但你從未入過我的夢,十年來一次都沒有。」說起從前讓他痛苦萬分,輾轉難眠的事,謝縱微語氣很平靜,甚至帶著一點點笑意,「我有時候在想,是不是你還活著,藏在那兒,不想讓我發現。所以我才夢不到你。」
活人是不能託夢的。施令窈知道。
「噯,這種時候,不要說會讓我妝容花掉的話啊。」她抿了抿唇,仍坐在地上,鮮亮柔軟的衣衫圍在她身邊,將她簇擁其中,像一朵盛極的花。
謝縱微笑了,伸手把她抱了起來:「這只是我的一點私心,你不怪我,我已覺得很好了。」
施令窈順勢摟住他勁瘦的腰,埋在他懷裡,沒有說話。
用四個?會死人的吧……她多半得躺在床上緩個七天七夜,萬一臭阿花正好來尋她逛街,豈不是就暴露了?嗯,這樣看來,還是去溫泉別院來得方便。
謝縱微靜靜抱著她,看著散落一地的衣衫,心裡是前所未有的充盈與滿足。
它們等到了,他也是。
不再是無人問津的東西了。
隔著衣衫,施令窈擰著小紅豆,她近來已經養成了這個小習慣,總是改不掉。
謝縱微也沒有讓她改的意思。
她該怎麼和他說,去溫泉別院?直接說,會不會顯得她太主動,不好意思是其次,主要是謝縱微那個壞東西到時候榻上定然會用這件事逗她……
兩人一時都沒說話。
直到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隨之而來的,是苑芳的聲音。
「阿郎,娘子,時辰不早了,該去蕙蘭院了。」
蕙蘭院是今日給老太君祝壽擺宴的地方。
施令窈抬起臉,應了一聲,又推了推他:「走吧。」
謝縱微埋首在她盈著玉麝香氣的發間,低聲道:「阿窈,今後還是少塗些胭脂吧。」
施令窈不解:「為何?」
謝縱微坦然道:「不想隔著一層胭脂親你。」事實上,她現在也不允許他親。
施令窈被他的話逗樂了,隨口道:「那你到時候還不是要隔著一層……」話還沒說完,她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什麼,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卻擋不住滿面紅霞。
謝縱微一時間也有些意外,看著她露在外邊兒的玉白細頸都泛著紅,不忍心再逗她。
真怕待會兒她自燃起來。
謝縱微輕輕扶住她的腰:「咳,走吧。」
晚上,他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談。
因為這段惹人遐思的小插曲,夫妻倆去蕙蘭院的路上有些沉默,惹得苑芳心生疑竇。
吵架了?
看著,也不像啊。
幾人心思各異,眼看著蕙蘭院近在眼前,卻見門房慌慌張張地邁著疾步過來,見著他們,眼前一亮,忙道:「阿郎,梁府來了不少人,姑爺也在,就等在門外呢!奴瞧著他們……來勢洶洶,不懷好意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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