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想,就算是洛薄要走,他也不會讓洛薄走了。
「到了。」劉叔立馬跳下買車,洛薄抱著傅若寒緊跟其後。
劉叔伸出手,「小哥兒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劉叔,我可以的。」洛薄向劉叔叔點點頭,步履不停走進醫館裡。
「郎中,郎中!」洛薄將傅若寒包進去,將他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洛薄焦急地團團轉,又喊了幾聲。
「來了來了。」答覆提著藥箱從裡間走了出來。
見傅若寒的臉色如此難看,立馬上前為他把脈。
「胃氣受損,津液受傷。」郎中撫了撫鬍子,「陽氣受損,病從寒化。所以體弱,精神氣不足。」
他吹了吹未乾的墨,將方子遞給了旁邊的藥童。
「剛才吃了一顆山楂丸,應該好受一點了。」郎中的目光落在了傅若寒的身上。
傅若寒確實好受了不少。
洛薄的的視線從傅若寒的身上又落到了郎中的身上。
「他的脾臟比一般人要弱上不少,應該要少吃多餐。」
傅若寒咳嗽了兩聲,點了點頭,「郎中說的是。」
「您的藥。」藥童將一包一包的藥捆起來,有兩大提那麼多。
洛薄一隻手提著,看向了傅若寒。
不知道要給多少銀兩的洛薄用視線試探,他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錢袋子,拿出了幾枚銅錢遞給小童。
傅若寒不為所動。
他又拿了幾枚銅錢放在小童的掌心,傅若寒依舊不為所動。
這下,洛薄犯了難了。
究竟要給多少?
他試探性地將錢袋裡稀少的銀子遞過去。
藥童立馬收下了這兩銀子,將之前的銅錢都還給了他。
「這就夠了,這些銅錢您收好,不要丟了。」
洛薄將銅錢收好,寬大的袖子從他的手臂上滑落,露出了一顆紅痣。
郎中看見他手臂上的紅痣,打趣道,「這幾日不見,倒是娶了一位有趣的夫郎。」
嗯?
洛薄似乎聽到了什麼夫郎二字,豎起耳朵想要聽聽兩人的對話。
傅若寒垂眸,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郎中見他沉默不語,摸著自己的鬍子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你隔壁村的李家二小子得罪了鎮上私塾的先生,聽說是小偷小摸,拿了私塾里其他學生的糧食,現在已經離開了。那私塾的先生心腸最是好,但也最看不起偷雞摸狗之人。哎……」
傅若寒勾起唇角,附和道:「偷雞摸狗的人世人皆不喜,先生是做了一件好事。」
「早點回去吧,不要太過操勞,容易染上風寒。」
洛薄收回了自己的耳朵,沒有聽出什麼,興致缺缺地收回了視線。
還不如回家種地有意思地多。
兩人一同坐著劉叔的牛車回仙湖村。
相比第一次的緊張和慌亂,三人明顯輕鬆了不少。
劉叔把兩人送回了屋子裡,堅持不收他們的錢,架著牛車逃走了。
「劉叔人真好。」洛薄收回了視線,「種好的菜我第一個就要送給他。」
藥罐咕嚕咕嚕泛著苦味,洛薄捏著鼻子扇風。
他時不時還湊到窗戶前看看睡著的傅若寒。
自從回來後,傅若寒的精神萎靡,不久便睡下了。
這讓洛薄開始懷疑人類的郎中到底有沒有效果。
要不,他去山上看看土地公公回來了沒有,讓他幫忙看看傅若寒的身體如何,需要吃什麼,他都可以摘來。
今日郎中說傅若寒的脾臟……寒化什麼的。
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也記不清。
傅若寒的身子太虛,需要補補。
他要找一下食材了。
又來到了熟悉的洞穴,洛薄走了進去。
大棕熊我回頭都知道是誰走了進來。
「那麼多的肉都吃完了?」
「也不是。」洛薄將之前的野豬肉抬回來,「有野雞肉嗎?」
大棕熊吃蜂蜜的手一頓,「你需要肉可以去鎮上買,不過需要銀兩。」
「你知道銀兩是什麼嗎?」
今天剛付過錢的洛薄點了點頭。
「你需要用那些東西買肉……」
它看了一眼可憐兮兮的兔子,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
作為山神,確實無法對自己的子民見死不救。
它將洞穴深處里丟出了一隻野雞。
它語重心長地說:「你已經是三百年的大兔子了,應該要學會自力更生。」
洛薄狠狠點頭,剛想說話,發現自己的視野一下子變得狹窄了許多,高度也下降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