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自己變回了人形。
變回人形時,洛薄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看看周圍有沒有人。
確定沒有人,他才趕緊推門進去。
洛薄略過了坐在石椅上的傅若寒,先是看看自己煲的湯怎麼樣了。
他進灶房第一眼便看到了掀開蓋子的陶罐。
呼——
洛薄鬆了口氣,他用木棍扒拉扒拉燒的正旺的柴火,讓火勢小一點。
傅若寒眼底晦澀地看著洛薄的動作,他靠在門邊,手裡還拿著被捲起圓筒的書。
洛薄專注地看著自己的湯,慢慢為它撇去浮沫。
許久,傅若寒才忍不住開口。
「你方才去哪了?」
「啊?」洛薄左看右看,手腳忙個沒停,「我剛剛去出去看看了。」
洛薄嘗了一口,鹹淡適中。
他看著咕嚕嚕冒泡的湯,湯底清澈蛋味道濃郁。
見洛薄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湯里,傅若寒的手指顫抖,半遮眼帘掩蓋住現在充斥他內心的情緒。
掩蓋他現在醜陋的情緒,他的鮮紅的心臟充滿嫉妒。
妒火就像是篝火,洛薄就像是乾燥的柴火。
他看一眼,心裡的妒火就燒的越旺。
於他而言,他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情緒。
洛薄發現傅若寒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猜是不是傅若寒有些餓了。
一碗熱湯讓傅若寒回了神。
他看著洛薄清澈見底的眼神,猛地閉上了眼睛。
他不想自己內心的情緒被揭露。
「先喝熱湯吧,餓了嗎?」 洛薄連忙在竹籃上放上米,隔水蒸熱。
他加快了速度,以免將傅若寒餓著了。
他想起了正準備回村時,大夫特意囑咐,傅若寒不能餓太久也不能吃太飽。
若是有條件,便去買一些猴頭菇,混著粥一起吃,吃上一段時間脾臟的抵抗力便會越來越好。
猴頭菇、猴頭菇。
這幾個字洛薄念了好長一段時間。
他是最最會摘菌子的,不管是什麼菇都可以給傅若寒摘來。
他可是熱心腸的小兔。
對待自己的朋友絕對是百分百付出。
洛薄悄咪咪地看了傅若寒一眼,與他來說,自己應該是朋友吧?
洛薄從不內耗,他想到了什麼便問出口。
「傅若寒!」
傅若寒聞聲望去,撞進了洛薄的眼底。
他下意識想要躲避。
卻不願意移開視線,強硬著自己繼續看向了洛薄。
洛薄湊過去,他鑽進了傅若寒的懷裡,用手擺正他的視線。
「看著我。」
洛薄眼睛彎彎,「我們是朋友嗎?」
傅若寒下意識動了自己的喉結。
「嗯。」聲音低沉。
「我們就是朋友啦!」洛薄靈活的脫離了傅若寒的懷抱。
「我想……」洛薄歪著腦袋,「既然我們是好友就應該互相幫助。」
所以他為了傅若寒養好身體是天經地義。
「我可以叫你阿寒嗎?」
「嗯,那我可以叫你阿薄嗎?」
傅若寒的嘴角勾起,視線也直勾勾地看著他。
洛薄認真地思考阿薄這個名字好不好聽,最後他搖搖頭。
見他搖頭,傅若寒心底地苦水咕嚕咕嚕地又冒了出來。
「我覺得不好聽,不如叫我小兔好了,大家倒是都是這麼叫我。」因為他只有半個葫蘆那麼大,所以大家都叫他小兔。
洛薄最討厭別人議論他的身高了,但小兔這個稱呼他勉強可以接受吧。
畢竟,他就是兔子啊。
「小兔……」這兩個字落在了傅若寒的嘴裡,細細地咀嚼。
「阿寒。」洛薄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將自己手裡的水瓜塞進了傅若寒的懷裡,「麻煩你幫我一下啦!」
洛薄看著傅若寒乖乖地接過水瓜,滿意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看著坑坑窪窪的水瓜,洛薄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唔。
「你之前沒有吃過嗎?」
傅若寒適時露出了脆弱的表情,「之前,便是有什麼吃什麼,做飯不過是飽腹,只要不餓死便好。」
好可憐。
洛薄心底有一絲絲心疼,立馬接過了水瓜。
「沒、沒關係,這樣也可以吃呀。」洛薄將水瓜放在木的砧板上。
切菜聲清脆整齊,他的眼裡滿是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