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若寒。
洛薄跳下圍牆,跑了過去。
「阿寒,今日怎麼回來的那麼晚?」
「下雪了,地上滑,牛車走得慢一些。」洛薄熟練地跳到傅若寒的手上,隨後爬上他的肩膀。
「快下雪了,趕緊進去,實在是太冷了。」洛薄在一旁打氣。
確實是太冷了。
在嶺南這樣的天氣下雪,說明明日便要落霜了。
今夜也不知要怎麼熬,洛薄倒是不用擔心,他有一層皮毛,傅若寒嘛……光溜溜的,不耐寒。
傅若寒進了屋裡,被凍到沒有知覺的耳朵也得到了緩解。
洛薄催促著傅若寒喝掉這一碗熱湯,傅若寒將一碗熱湯下肚後,整個人暖和了許多。
即使是那麼冷的天,傅若寒也是簡單地洗漱了一下。
他將火盆子拿進來,將屋裡面燒熱了才拿出去。
洛薄早就冷得鑽進了被褥里,他團成一個兔球、
傅若寒一來,他就鑽到了傅若寒的懷裡。
實在是太冷了,現在已經不下雪了,外面只有薄薄一層雪花,和刀片一樣厚。
明早就化了。
「今年好冷。」洛薄趴在傅若寒的胸膛上,「還下雪了。」
「嗯,早點睡沒那麼冷。」傅若寒攬住洛薄,不讓他掉下去。
他們蓋了幾層被子,上面還放著幾件衣服,已經沒那麼難熬了。
洛薄睡著了後,被褥也暖和了。
第二天清晨,洛薄迷迷糊糊感覺到傅若寒已經起來了,還聽到了結冰的毛巾上掉落的冰塊聲。
今日那麼冷了?
給自己做了好久的心裡建設,洛薄才睜開眼睛。
雪全都化了,像下了一場雨。
角落裡種的菜已經發芽了。
他今天有一件大事要做。
洛薄很快抵達了山腳下。
因為近日又遭遇了山火,所以空氣中還瀰漫著灰塵,洛薄往前走了一步,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洛薄在路過的河邊沾了一點水,洗洗臉上的灰塵。
快走到半山腰,洛薄的噴嚏越來越頻繁了。
還在低空飛行的蝴蝶被洛薄一個噴嚏吹得一米遠。
「對不起。」
蝴蝶不理會他的道謝,立馬遠離了他。
洛薄察覺不對勁,附近的樹皮上都有匕首划過的痕跡,他有些心疼地摸摸樹皮上的刀痕。
一道白影閃過,洛薄看過去。
是一隻兔子。
不過很可惜,這一隻兔子不是他的侄曾曾曾曾曾孫。
洛薄不確定它是否還活著,畢竟每日都有那麼多的小兔成為其他動物的口糧。
他剛想和那隻兔子問問夥伴的下落,他的鼻子翁動,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他聞到有人受傷了。
洛薄又跳到地板上,順著味道一路來到一條小溪邊。
他站在溪邊,從此處望過去,看到光禿禿一片,全部都是黑色的,只剩了一地的草灰和零星幾個樹幹。
洛薄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大棕熊,不夠也不算是沒有收穫,起碼他揍了一條蛇和一條黃鼠狼。
洛薄發現附近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了,他看見了地上乾涸的血跡。他一路走過去,發現一人靠在一顆樹上。
身上的布料看起來十分柔順,只可惜都是血。
「是誰?」洛薄聽到他的聲音,被嚇了一跳。
他剛想躲過去,就發現了一隻匕首朝他的面中飛來。
匕首釘在他身後的樹幹上,他被熊澤拎了起來。
「你是誰?」那名受傷的男人問道,他的舉手投足間與平常百姓不同,有威嚴之感。
「附近的獵戶。」熊澤道。
那人聽聞後,沒有說話,眼神銳利地打量著熊澤,似乎在考慮他話中的真實性。
洛薄見到了熊澤太過激動,啾咪啾咪地說了一大堆。
「不行。」
洛薄有些失望,又啾啾咪咪說如果不幫他,那他就把自己屋子裡的桂花蜜吃了。
那人,也就是齊王,緊蹙眉頭看著這隻愛叫的兔子。
兔子不愛叫,若是疼極了,便會大叫。這隻兔子不像是疼極了的樣子,他的視線落在了寬肩後背的熊澤身上。
「告辭。」
熊澤作輯,準備轉身離開之際,被身後的人叫住了。
「等等,這位兄台。」熊澤提著普通亂跳的洛薄,像是附近的獵戶了。
「懇請兄台幫我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在下願意重金酬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