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找然哥嗎?」
洛薄好奇地盯著他瞧,那人快要把自己鑽到地板上了。
「我是來找星哥兒的。」
那人嚇了一跳,指著自己,「找……找我嗎?」
「你是誰?」
原來眼前的人就是鄭然說的星哥兒,洛薄歪著頭,「他說有空可以來找你玩呀。我是洛薄,有空我帶你去山上玩吧。」
「不、不行,我不能去山上玩。」
洛薄見他拒絕了自己,只好聳聳肩,「好吧。」
星哥兒倒了杯水放在洛薄的面前,他時不時觀察洛薄。
真好看。
想到這茬他忍不住握緊自己手中的陶瓷杯,他來找然哥,是喜歡然哥嗎?
「你……」
「你知道傅若寒嗎?」洛薄忍不住開口,他一直都是一直耐不住性子的小兔。
顧星想說的話被打斷了,他有點慌張。
「知、知道。」顧星連忙喝了一口水,「我們之前一起玩。」
一聽到這句話,洛薄就湊過去了。
「阿……傅若寒之前過得怎麼樣?」
顧星搖搖頭。
「他之前過得不好,沒有飯吃,也穿不暖。」
洛薄想到了自己,他也和自己一樣嗎?
「他的兔媽媽……我說的是他的娘呢?」
顧星雖然有些疑惑洛薄為什麼開始詢問傅若寒的事,雖然心裡有些疑惑但顧星還是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傅若寒小時候家境不錯,父親是秀才,父母恩愛。父親在鎮上和村子都有聲望,他和張先生一起在鎮上開了家私塾。」顧星說起傅若寒的身世有些猶猶豫豫。
這一段話在洛薄的耳朵里讓他覺得傅若寒生活並不糟糕,為什麼還是吃不飽穿不暖呢?
洛薄太好奇了。
「為什麼阿——傅若寒還是吃不飽穿不暖?」
顧星沒想那麼多,他也就順著洛薄的話頭說了。
「這是因為他……」顧星有些遲疑,不知道說不說,但看著洛薄期待的眼神他還是說了。
「傅叔和傅嫂一直都很恩愛,但是傅叔身體不好,在傅若寒八歲的時候病倒了,家裡的銀子都拿去治病了。傅嫂只能縫衣服維持生活,多掙一點就多買一點藥。傅若寒便吃不飽穿不暖,日日從田裡回來家裡空空的,連饅頭都沒有。」
洛薄聽了滿臉心疼。
顧星:「吃不飽穿不暖,傅若寒身子逐漸就差了,好幾次傅若寒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也是……然哥背著他去村醫看,要不然就走了。」
「傅嫂當時還說不就是一場小病,熬一熬便過去了省下來的錢還能為傅叔買一貼藥。」
說到這裡,顧星也心疼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傅若寒會遭遇這樣的事,明明八歲已是童生,前途無量,卻遭受如此蹉跎。
傅若寒的這一段經歷讓洛薄想到了自己還是小小兔的時候。他記得他出生在的鳴蟬的日子,他是這一窩兔子裡最特殊的一個,他不是白色的,眼睛不是紅色的,耳朵不是小小隻的。
他對於兔媽媽來說是多麼的與眾不同啊。
洛薄吃不飽也穿不暖,兔媽媽也不待見他。
他是這一窩裡最不受寵的兔子。
傅若寒的悲慘的童年喚起了洛薄的同情心。洛薄心裡冒出很多想法,想雨後的春筍,一茬一茬的。
顧星見洛薄不說話,怯怯地看向他。
「你……」
「謝謝你,這是我給你們帶的桃酥。」是傅若寒在鎮上買的,說是來專門送給別人了。
當然了,他手裡的桃酥比這幾塊要多多了。
「啊。」顧星手忙腳亂地接過洛薄遞過來的桃酥。
「有空來找我玩,我就在仙湖山腳下哪裡。」顧星順著洛薄的手指看向了仙湖山下那一座房屋,是傅若寒的家。
顧星有些錯愕地問:「你不是來……」
「我是來看你的呀,之前屠……鄭然說讓我有空來找你玩。」洛薄對於屠夫還是有點害怕,就像是他見到山裡的老虎獅子時心裡莫名的膽怯,儘管他的力氣比它們都大多了。
顧星抱著桃酥僵硬在地,原來他不是來找然哥啊。
洛薄見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以為他是想要和自己回家。洛薄欣然接受,拉著他的手往外走。
「哎?」顧星錯愕,「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不是來我家嗎?」洛薄歪著頭,顧星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解釋心中所想,漲紅了臉,他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曾經如此看待洛薄。
可他不能去,快到年夜飯,他要去好好準備晚飯了。
「不、不行。」顧星停下腳步說了自己的理由。
洛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