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寒買了一根糖葫蘆塞進了洛薄的手裡,洛薄下意識咬了一口。
這酸甜的滋味讓他兩眼發光,「好吃。」
京都的糖葫蘆與仙湖村的大不相同, 仙湖村的糖葫蘆厚、是紅色的。京都的糖葫蘆表面的糖, 薄如蟬翼, 輕輕一咬就咬斷了, 還是帶著一點糖渣掉在地上。
這糖葫蘆真好吃。
賣糖葫蘆的大叔瞧見洛薄的模樣, 也忍不住裂開了嘴巴, 「好吃吧?我可以大膽的說我們家的糖葫蘆是全京都最好吃的。」
吃了一根糖葫蘆,洛薄鬱悶的心情很快就散去。
他拍拍手,想通了。
等以後再去找王霄玩, 一起待了幾個月,到了分離的時候,即使只是分離一會兒,那悵然若失的感覺總是縈繞自身。
可若等到分離那日,洛薄指的是死亡。
若是等到那日,他又要如何緩解?
洛薄還是睜不開眼的小兔時經歷了兔媽媽的死亡,現在想起來,沒有全然的疼痛,只有麻木。
他想到了傅若寒若是……
洛薄連忙晃掉資產腦中的想法,靠近傅若寒。
傅若寒走在前頭,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的咳嗽溢出喉嚨。還未恢復的身子還是不能多走動,他們必須先找個客棧。
他們先前不怎麼花銀子,在後頭落到了齊王的手裡,也沒怎麼花銀子。
這些銀子在寸金寸土的京都還是不夠看,他們必須省點銀子。傅若寒打算他們先在這裡住一晚,在郊外看看能不能租個院子,剩下一筆開銷。
「好。」
他們進了一間看起來沒那麼「華麗」的客棧,傅若寒剛踏進這間客棧,留意到周圍都是書生。
在櫃檯處撥弄算盤的老闆娘聽到了門口的搖鈴聲響起,她抬起頭,聲音冷淡。她重新低下頭說:「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
「價錢都在那,自己看吧。」
傅若寒看了牌子上掛著的價錢,想著在有限條件內住好些。
「一間乙房。」
「一間乙房?」她抬起頭,緊蹙眉頭,看向他身後眨眼的洛薄。
「喏,這是牌子。帶他們上去。」
洛薄沒住過客棧,這還是他頭一回,他打量著客棧里的裝飾,觀察周圍的環境。
「咱們這兒雖不算好,但也不差。近期考試,我們這大多都是書生,清淨。」前面的店小二瞧見洛薄在打量店裡的環境,連忙說。
洛薄點點頭,這裡確實阿寒家好多了。
可再好,也不如在家裡自在。
……
「對吧,阿寒?」
洛薄欣喜地看著屏風後寬敞的空間和大大的浴桶,旁邊還放著一盆的花瓣。
「這實在是太棒了,對吧,阿寒?」
洛薄這裡摸摸那裡摸摸,還看到了一罐的潔牙粉。洛薄在仙湖村里都是用柳條,這還是他第一次用潔牙粉。
這床榻雖然小了一些,但比起自家的床鋪還是寬敞。
果然,這裡又大又自在。
洛薄摸摸他轉過頭,見傅若寒又在床上捧著書看,他覺得先去灶房給傅若寒煲藥。
客棧人來人往,在櫃檯的老闆娘依舊使著算盤算帳。
她感覺到自己的眼前的光被遮擋住了,她抬起眼帘,睨了一眼。
「想吃什麼?」
「老闆娘。」洛薄瞧著她的算盤珠子,也想去撥動撥動,自從在仙湖鎮上看到,他就一直念念不忘,「可以借用灶房煲藥嗎?」
聽聞洛薄的話,她剛想叫店小二,見店小二自顧不暇,只能自己帶著洛薄去後廚。
「跟我來。」
洛薄屁顛屁顛跟著老闆娘進去,把自己兩隻小爪,咳咳,兩隻小手握得緊緊的。
老闆娘看起來凶凶的。
老闆娘為什麼叫老闆娘?
老闆娘什麼意思?
鼻子一痛,洛薄撞到顛勺的掌廚後背。
他被長出臉上的長長的疤嚇到了,後退了一步。
「有什麼事?」
「唔。」洛薄正想離開,突然想到自己為何要怕人類,他力大如牛,還能遁地。
想到這裡,洛薄挺直了腰板,「我來……我來……」
「小孩,過來。」已經走到前頭了,回過頭朝洛薄招招手。
洛薄見狀,立馬趕上去。
穿過後廚,洛薄來到了院子。老伴娘給了他一個洗乾淨的陶罐,「你就在這裡煎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