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洛薄一下子把煩惱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涼粉草。」
「我買了些,正好做涼粉,澆上蜂蜜,很好吃。」
洛薄點點頭,他抱著這一筐涼粉草,走了幾步,忽然回頭。
他彆扭的說:「今日,晚飯喝點酒,助助興吧。」
他如齊王所說,做一些下酒菜。晚飯洛薄做得隨意,大部分時間都在念紙條上的字。
唯獨做涼粉,他用了全身的力氣。
一道道菜端上桌,為自己與傅若寒倒了兩碗酒水。
傅若寒不知洛薄要做什麼,但瞧著洛薄「樂在其中」,他也不好意思打攪了洛薄的興致,決定順著洛薄,他覺得此時的洛薄很有趣。
洛薄吃飯,傅若寒便把飯吃了。
「等一下。」洛薄頓了頓,將手裡的這杯酒塞到了傅若寒的手裡說:「我們來喝酒。」
「好。」
傅若寒將杯子裡酒一飲而盡。
京都的酒和仙湖村的酒不一樣,京都是雅酒。
入口柔,不易醉。
一杯接著一杯,洛薄迷瞪迷瞪的,傅若寒面上沒什麼變化,眼神卻迷離了不少。
這下兩人都喝醉了。
洛薄猛地起身,從灶上將已經冷好的涼粉拿來,綠油油的,上面還淋了一圈蜜糖。
洛薄挖了一口放進嘴裡。
好吃!
涼滋滋的,還有涼粉草獨特的苦味和香氣。
吃的累了,洛薄還不忘變回小兔一頭扎進碗裡,若不是傅若寒及時攔住,不知這一身蜜糖要怎麼洗了。
傅若寒的眼神飄忽,「小兔,我們先去睡吧。」
「不行!」
洛薄跳下書桌,歪歪扭扭從書房裡拿出一封信。
嘴裡還念叨著,「這是我寫的信,評鑑評鑑。」
「信?」傅若寒喝酒的次數不多,酒量比洛薄好得多,他尚可讀清手裡的信。
歪歪扭扭,辨認不清。
這是一手濃情蜜意的詩,也是要仔細辨認才能看懂的詩。
洛薄也站在他的面前說:「我見眾生皆草木,唯有見你青湖山。」
最後洛薄還想著多補充幾句,但腦子裡就像是吃完的涼粉,任憑瓷勺怎麼刮都擠不出一點來了。
唯一記得的一句,還記錯了。
一向自以為聰明的傅若寒恍然大悟,這幾日,洛薄的行為皆是……
傅若寒嘆了一口氣。
洛薄還記得接下來應該做什麼,可他已經喝不下去茶,也沒有在月下吟詩作對的想法。
他依靠著本能,讓傅若寒為他倒水洗漱,在暖和的水裡遊了幾圈。
洛薄和傅若寒兩人都不是什麼能喝的人。
兩人一沾床,想說的話全部都吞到了肚子裡去。
洛薄一睜眼,便頂著蓬鬆的毛髮,他迷糊地揉揉眼睛,忽然想到了什麼。
他們說了該做都做了,他還是沒有度過成熟期呀?
……
王霄在城門口苦苦等待洛薄,他等了約莫四分之一個時辰,忍不住來回獨步。
這樣子乾等……算了,還是先去茶館裡歇息一下。
王霄剛落了座,旁邊的凳椅就被拉開。
他扭頭一看,竟是齊王地手下。
「洛薄還沒來?」齊王坐下,吹了吹身旁僕從遞過來的茶。
「還沒有。」王霄低著頭。
齊王:「那估計是成了。」
「什麼成了?」洛薄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見洛薄一人,王霄忍不住上前問道:「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傅若寒不知何時來到了洛薄的身後,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王霄。
齊王一瞧,便知兩人都沒成功。
真是一群木頭。
「王爺……」在他身邊的侍從忍不住說,「您也沒內人啊,這……」
「多嘴。」
傅若寒:「老實交代吧。」
洛薄和王霄對視一眼,洛薄微微翹嘴,有些不滿,「我這也是為了度過……度過……」
他踮起腳尖在傅若寒的耳朵旁說:「成熟期。」
傅若寒緊蹙眉頭,臉上沒有帶著笑了。
「有什麼不舒服?」
傅若寒的額頭和洛薄的額頭相觸碰。
傅若寒不知妖精遇到了這些事,應該如何解決。京都與仙湖山相差十萬八千里,他們也不能儘快趕過去。
「沒事的。」洛薄抱住了傅若寒的手,對身後的王霄說:「我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