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曾經被調換孩子,總好過傳出別的閒話。」
膝下次女與別家女子容貌酷似,有心人大可以散播二人私通的流言。這種閒人最熱衷的流言,多少智者怕是都無力阻止。但是顧月霖沒辦法贊同,「閒話既然避免不了,何不將真相公之於眾?」
「我也這樣想,可家父想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本就是治家無方鬧出的笑話,首輔大人擔不起?」
魏大小姐看著他,笑得無奈,「你倒說出了我的心裡話,可你我做不了長輩的主。我聽溫姨娘話里話外的意思,令堂很願意嫁到魏家,與親生女兒團聚。」
「她願意與否有什麼用。」顧月霖看牢她,「你在令尊面前,該是從沒表示反對結親,因為你巴不得家母走進魏府,落到你手裡,痛快淋漓地替令堂報仇。」
魏大小姐默了默,又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我知道事情不是我們想的那麼容易,卻沒算到你是這樣的人。我能否認為,你根本不稀罕魏府那等門第,更不肯做家父名義上的子嗣?」
「的確不稀罕,比起與魏閣老有那等牽扯,我情願與李進之為伍,起碼活得恣意自在。」
魏大小姐端起茶盞,「我閨名琳琅,很想多你這樣一個友人,你名字是月霖?」
顧月霖無所謂,端起茶盞,對她抬了抬,喝一口。
「你分明已確定不是魏家子嗣,那麼,我們先前過於想當然了,這可怎麼好?」魏琳琅著實有些犯愁。
只要留心打聽,便知顧家的名聲實在不怎麼好,在她和父親看來,顧月霖會非常願意隨蔣氏到魏家,顧家那邊,威懾也好,給些甜頭也罷,是最容易料理的。卻不想,這少年人並非尋常資質,定是心志堅定之輩,憑誰威逼利誘怕是都不能成事。
「方便的話,你去見一見家母,把該說的話挑明。」顧月霖道,「見到家母,隨你說什麼,斷不可有涉及她安危的行徑,今日如此,日後亦如此。」他看一眼紙張,「這也是一個條件。」
魏琳琅斂目思忖多時,頷首,「我答應,可有筆墨?」
顧月霖轉頭喚景天。
語聲不高,景天卻很快應聲進門來。
顧月霖道:「到樓下借筆墨一用。」
景天應聲而去,很快帶著筆墨折回來。
魏琳琅提筆寫下關乎溫氏、蔣氏的許諾。
顧月霖看過,放到一邊,向景天伸出手,「口供。」離開鄺媽媽家中的時候,他吩咐辛夷景天,督促著她把先前說的再說一遍,各自記錄一份,其中一份命其簽字畫押。
景天從懷中取出一個信封,遞給顧月霖。
顧月霖拿出來看過,把沒畫押的那一份交給魏琳琅,「謄錄的,你們應該有些用處。」
「多謝。」魏琳琅雙手接過,遂不再耽擱,「下午我就去竹園見令堂,告辭。」
顧月霖送她到廊間,回到門裡,開了窗子,望著樓下街頭的熙熙攘攘,過了些時候,忽地唇角一揚。
片刻後,李進之走進門來,笑容璀璨,「你這兔崽子,害得我可哪兒找你。」昨日他派手下前去竹園傳話,手下卻沒能見到顧月霖,只打聽到人來了城南,會在客棧住一晚。
「臨時有事,沒辦法。」顧月霖笑著請他落座。
「遇到事兒了?」李進之語帶關切,「剛剛往上看那一眼,覺得你有心事。」
「碰到一筆人情世故上的爛帳,沒事,能拖個一年半載的。」
「不用著急的事情就不值得上火。」李進之從袖中取出兩份契書,「要我辦的事都辦了,這是你要的那兩百畝地。」
顧月霖接過契書,放到一邊,「一畝地幾兩?」
「其中一百畝每畝七兩,另一百畝每畝八兩。」李進之娓娓道,「全是一個富戶名下的,幾年前去南邊做紡織生意了,前年想變賣手裡所有田產,管事回來剛把地收回,他在那頭攤上了官司,管事只能先回去撈人,一來二去就耽擱下來。都是上好的良田,但是荒了這兩年,價錢就高不成低不就了。」
顧月霖取出銀票,數出一千五百兩給他*,「昨晚賭錢贏了點兒,不然還得讓你跟著我回竹園拿錢。」
李進之哈哈地笑,手按著他肩頭搖晃幾下,「好好兒的孩子跑去賭錢,這是煩成什麼樣兒了?」
顧月霖拂開他的手,也笑。
李進之又道:「精通稼穡的人手我認識不少,給你選了個合適的,等會兒就到,你瞧瞧行不行。說起來,你這時候買地,做的什麼打算?」
「先種幾年棉花試試。」顧月霖說。
「能行麼?」李進之有些擔心,「種棉花進項大是真的,江南那邊靠棉花發大財的商賈不少,但北方如今種的人可不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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