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不知道現在是春是冬, 窄窄的洞口外又是何等光景。
寧年年看了同族的遭遇後,心境與最初來時可是大不相同,也不再抱著玩樂一番的心思,變成人身解下紅繩,將法寶握在手中。
靈力灌入後那鈴鐺登時變大許多倍,地面上的弟子們抬頭一看,只見到半邊的天都被寧年年擋住了,黑夜中只有那巨大法寶發出的瑩瑩流光。
寧年年將手中的鈴鐺往下一丟,圓滾滾的鈴鐺便翻轉著碾壓過那群弟子們。
那弟子們拿劍的拿劍,拔刀的拔刀,甚至有些人法器都還沒祭出,就已經被寧年年兩個鈴鐺壓倒了,腦袋一歪昏睡過去。
寧年年的這對鈴鐺是徐行也從遊戲商城買的,雖然沒有「磕著即死、碰著即傷」的能耐,也不是這些小弟子們能抵抗得了的。
寧年年輕易解決了這群弟子們,接下來便是去找流明了,對於流明,他早想好了要給流明什麼懲罰,於是兩人一照面,寧年年便舉著鈴鐺砸在了流明的腦袋上。
流明毫無防備,主要也沒想到寧年年這傢伙手裡拿著法器卻幹了純武力的事情,捂著腦袋一陣眩暈。
在旁觀戰全程的佰羽:「……」
季元呈也是欲言又止,偷偷看了好幾眼佰羽,似乎在想這到底是不是佰羽的教學方式。
寧年年沒有注意到新來的二人,他追著砸流明已經砸上癮了,甚至追著跑了幾步,補上幾下狠擊。
寧年年這時才是特別真切地意識到師父讓他聯繫雙手劍的先見之明,追著砸人力氣都變大了!
佰羽再也看不下去了,遠遠地出聲叫了一聲寧年年,寧年年看到師父來了,原本就囂張的氣焰更加熊熊燃燒,也不再追著流明砸了,手腕一轉,將鈴鐺縮回原大小收了回來,又在流明眼前一晃。
佰羽適時領悟了寧年年的打算,他的靈力自身後摻進寧年年的靈力里去,一起震響了鈴舌。
寧年年高興得喵喵叫,要是僅他自己的靈力,流明說不定很快就能從幻境中掙脫出來,但加上佰羽的靈力可就不一樣了。
從流明的反應就可見一斑了,鈴鐺響起來的瞬間,流明便是表情癲狂,就連手中緊緊握著的護身法寶都因為極度的恐懼和疼痛丟在了一旁。
寧年年雖不知他看到的什麼樣子的幻境,但看他這模樣,只要不是什麼一般般痛苦的就夠了。
寧年年解決掉他,心中惦記著山洞裡的動物們,又急匆匆地扯著佰羽的衣角帶他過去。
「師父,他們有外傷有內傷,精神也很差,你快去看一看。」
佰羽雖然很想說自己並非醫修,但架不住寧年年急得都以人身蹦了起來,只好為了安撫他先過去看看情況。
佰羽雖說不是醫修,但算是見多識廣了,看到這些動物們的情況也不由心驚,而這樣的狀態還是寧年年緊急治療過的。
他記性很好,甚至可以從這群奄奄一息的動物中認出多年前十分有天賦的靈獸,只是後來銷聲匿跡,原以為是天才隕落,卻沒想到是流明悄悄帶來如此折磨。
佰羽的面容隱隱帶上了些怒意,甚至還有些懊悔,覺得方才對流明的方式還是過輕了些。
寧年年小心地觀察著佰羽的表情,「師父,他們要怎麼辦啊?」
佰羽:「我去和宗主說流明瘋了的事,你帶他們去藥峰醫治修養。」
藥峰和別的峰頭不同,他們一向是眾生平等的,莫說是會哭會笑的動物們了,就算是寧年年帶著一盆蔫了的草去求助,他們也是會精心照料的,絕無敷衍。
於是寧年年也是分放心,目光搜尋了一圈,找到那個狀態最好的動物,和他溝通之後,分批帶著動物們去了藥峰。
動物們這樣的傷勢自然是瞞不過藥峰峰主的,寧年年便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流明是怎樣迫害這些動物的。
峰主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憤怒,從前只知道流明與自己不是一道人,卻沒想到他還會做出這等事,怪不得近些年修為停滯,做了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天道自然不會再有所眷顧。
峰主連忙安排了動物們的住處,親自檢查了一遍,才交代了幾位十分信任的親傳弟子們著手治療。
寧年年蹲在一旁看了好一會,直到藥峰將動物們都安置好,才憂心忡忡地詢問峰主,「峰主,這些動物們還能繼續修行嗎?」
峰主沉默了一會,她和寧年年看到的不同,她看到的還要更多,寧年年只以為流明是因為嫉妒動物們得天獨厚的天資才這樣百般折磨,她卻是在檢查的過程中還發現了動物們內丹被強行吸食靈力的痕跡。
想來流明也正是靠著動物們的內丹,才勉強保住了如今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