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年年頓了一下,伸手拉出中間某套衣服,抖落兩下展開,正是仙人送給他的第一件法衣。
寧年年摸著法衣上的暗紋,有點出神,還記得仙人第一次幫自己穿上這件衣服時候的場景,還記得自己穿上這件法衣走進萬里宗的時候。
也不知道仙人如今怎麼樣了。
寧年年嘆口氣,方才雖然生氣,但寧年年心底里更多的還是對於徐行也的擔憂,畢竟是一聲不吭就杳無音信了。
他將這件衣服單獨拿了出來。
這件法衣的確很適合穿去下界,細窄的袖口,月白的顏色,暗紋若隱若現,簡潔幹練,是和佰羽完全不同的風格。
寧年年滿意地想,適合打架。
寧年年撲到柜子前又挑了兩件衣服,一股腦塞進儲物戒。
-
「三六、三七。好的。」寧年年清點完人數,一撫掌,「大家都到齊了,那麼現在要啟動靈舟了。」
說完,寧年年朝著啟動大陣那邊的人點了點頭,靈舟立刻緩緩升騰起來,小弟子們新奇不已,紛紛趴到一旁去看地面。
魯從項從甲板走過來,對寧年年比了個手勢,寧年年心領神會,跟他去了。
魯從項把寧年年帶到一邊,垂眼看著寧年年今日穿的衣服,「這也是佰羽長老給你的?」
寧年年低頭看看,這正是他昨日拿出來的法衣,「不是呀,是我自己的。」
魯從項點點頭,又道:「品質非凡。」
寧年年笑眯眯地對著魯從項豎起一根大拇指,「好眼光!」
魯從項叫寧年年來自然不是閒聊兩句的,他朝著船艙深處瞥去一個眼神,又很快收回,寧年年轉了轉眼珠,「他也來了?」
魯從項很快地點了下頭,寧年年思酌著,「狐狸有說什麼嗎?」
魯從項聽到這句,忍不住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狐狸和我吵架了,不肯同我說。」
寧年年對於籍修誠的態度也十分曖昧,雖說是母親舊識,但又確實是突然出現,短時間裡寧年年實在不敢親密:「呃,既然跟來了那就讓他跟著吧,也是一個保障了。」
他話音剛落,籍修誠便神出鬼沒地出現在他們身邊,笑眯眯地問寧年年,「是在說我嗎?」
寧年年絲毫沒有被發現的心虛,順杆往上爬,可憐巴巴道:「對呀,前輩你一定會幫我們的對吧。」
籍修誠垂眼看著寧年年,看寧年年故作委屈的模樣,和記憶中的人影漸漸重合,抬起手敲了寧年年一下,「真是鬼機靈,最會算計身邊人了。」
寧年年露齒一笑。
籍修誠來得快,走得也快,短短几句話聊完,便又回到了房間中,再次留下寧年年和魯從項二人。
寧年年和魯從項面面相覷,半晌,寧年年才擺擺手,趴到一旁去看靈舟外的風景了。
魯從項看著寧年年這副和小弟子們如出一轍的姿勢,不由失笑,心中那一點的擔憂也散去了。
靈舟速度很快,又因為要照顧同在空中的仙友,於是開啟了半隱身效果,其他人在外可以看到靈舟的輪廓,但不會相撞,於是寧年年趴在那裡,偶爾還有鳥類在他眼前飛過。
寧年年伸出手扒拉了一下,虛虛地穿過鳥的身體,那鳥立馬頓在原地,拍了拍翅膀,疑惑地歪頭,然而靈舟早已飛遠,他自然看不到任何東西。
寧年年只來得及看到飛行中的鳥停下,沒看見他後面的反應,有點遺憾地嘆口氣。
寧年年盯了一會,看著靈舟開始朝著下界方向去,也揉了揉眼睛,盯的時間太長,眼睛有些酸脹。
魯從項就在一邊陪著寧年年,看寧年年揉眼,便叫他回房去休息,「一會到了下界,我們還要趕路,那時候就不能用靈舟了。」
寧年年對於趕路這種事情是深惡痛絕,小貓懶洋洋的,最喜歡的就是仙界亂七八糟的代步工具們。
他怕自己拖後腿,也怕損失自己作為「又又師叔」的威嚴,三兩步跑回了房間,扶在門上回頭望魯從項,「記得要提前叫醒我嗷。」
寧年年睡眠質量很不錯,等到魯從項敲響他房門時,甚至在晃晃悠悠的靈舟上賴床,「現在到哪裡了?」
魯從項看了一眼正在往下界落地的靈舟,面不改色地騙他,「已經到了,馬上進城。」
寧年年根本沒聯想到靈舟現在的搖晃,在被子裡打了一套拳,抱著頭坐起來,又躺了回去,「先,先去叫弟子們吧,我馬上就來了。」
「哦哦,還有狐狸,你哄哄她嘛,不要鬥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