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年年看出他們利用散修的魂魄攻擊屏障的時候就已經發覺不對,這時候的異常自然不會輕易往前去看,兩方就這樣僵持起來。
洞裡很安靜,為了遮擋身形,寧年年把指尖的火焰熄了,現在他站在洞中,眼前漆黑一片,安靜到仿佛全世界都消失了。
寧年年知道它們就等在屏障的對面,一不動也不動,然而對面的魔物卻並不確定這邊有沒有陷阱,等待了這麼長時間也不聽動靜,便放鬆了警惕。
寧年年聽到對面開始吼著交流,仍聽不懂它們的語言,但寧年年很快意識到它們準備進來了。
寧年年握著鈴鐺的手心出了點汗,他借著魔物們的怒吼聲,掩蓋住了自己跳到石壁上落腳的聲音。
還沒來得及調整姿勢,那群魔物已經浩浩蕩蕩地鑽了進來,洞裡很暗,寧年年只能憑藉聽力,判斷最先進來的這些魔物是什麼等級。
這群魔物沒有出聲,寧年年隱約感覺到它們體型巨大,甚至比自己剛剛戳下來的那隻魔物還要大。
寧年年腦海中閃過自己平時解決的那些沒有神志的小魔物,又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的這個大塊頭,乾脆賭了一把,這群大塊頭的是生出了神志的。
對付那個蠢笨的魔物尚且容易,但這一批里可是很有可能藏著那個出謀劃策的魔物,要對付他卻不容易了。
寧年年忍不住揉了一下自己的鈴鐺,勉強冷靜下來,眼見第一批魔物都要爬到最上方鑽出洞口了,卻還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些東西。
寧年年一咬牙,不管能不能處理了它們,先把洞口封上吧,總不能叫它們爬出去,跑到城裡大開殺戒。
寧年年單手掐訣,將洞口罩了一層結界,最先往上爬的那隻魔物一頭撞在結界上,猝不及防地被彈回到地面,壓倒一片魔物,它們接連發出怒吼。
只是因為這樣,那群魔物也意識到了著洞裡還有其他人,原本排著隊秩序上爬的魔物們立刻開始往四周摸索,寧年年幾乎感受到了一股腐臭的氣味,沖得他頭腦昏漲。
他攥緊鈴鐺,腦海里卻突然響起和媯的談話。
「放棄修為。」
寧年年無聲地呢喃了一句,腦中靈光一閃。
他不確定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不是對的,但現在這樣的處境,似乎也只有一試了。
寧年年握住鈴鐺,渾身的靈力都衝進了鈴鐺內,將那鈴鐺放得極大,懸在空中。
鈴鐺發著淡淡的光,那是寧年年極為純粹的靈力,佰羽曾稱讚寧年年的靈力純粹,天下沒有幾個人比得上,而這最純粹的靈力卻是魔物最為厭惡害怕的。
寧年年掐訣,手指繃得很緊,微微顫抖著,口中卻一言不錯,沉靜地將這鈴鐺全部的咒文念完了。
這是媯離去前以傳承的方式教給寧年年的,就連媯都還沒有試過,但鈴鐺卻像是受到了召喚,猛然煥發出從沒有過的光華。
寧年年話音落下,渾身已經失了力氣,只有緊緊靠在背後的石壁上,才能勉強保證自己不會掉落下去,他看著鈴鐺也徹底發出威力,眼前只有刺目的白光,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聽見了魔物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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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弟弟你是來找人的嗎?」
寧年年聽到聲音,耳朵動了一下,茫然地循著聲音動了動。
女員工沒注意到寧年年的表情,看他這副穿著,好奇追問:「這是剛從漫展出來嗎,出的這是什麼角色?」
她沒得到寧年年的回應,才抬頭去看,卻見這個長相漂亮精緻得不可思議的少年唇色發白,眼神也有些渙散,連忙扶住他,再顧不上什麼角色。
「太、太累了?我扶你去我工位休息一會,你這是過來找你家人?叫什麼,或者是什麼崗位,我幫你去叫。」
寧年年這才慢慢眨了一下眼睛,環顧陌生的環境,只注意到女人身上的西裝了。
寧年年記得這種衣服,他看到過徐行也穿,徐行也還同他說,這是他們上班時要穿的衣服,就像年年練功要穿練功服一樣。
寧年年輕聲回答了女人的問題:「徐行也。」
「啊?」女人疑惑皺眉,想了好半天沒想出這個熟悉的名字是在哪裡聽過,最終還是選擇求助身邊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