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娘子,你還好嗎?」
方如雁的聲音將她的意識忽然喚醒。
年年睜開眼,絞著衣袂,眉眼流轉著一股嫵媚之氣,叫方如雁看呆了。
「年娘子,」方如雁咽了咽口水,「方才放煙火時,在下斗膽向娘子求娶婚配,許是將娘子嚇到了。如今娘子的哥哥既在身旁,在下願傾盡所有迎娘子進門,只要娘子……願意……」方如雁深吸一口氣,「不論娘子想要什麼,或是我娘的遺物,在下定竭盡所能,為娘子博取前途。」
年年嗯了一聲,雙頰緋紅:「……哥哥?」
哦,這個正在纏吻她的哥哥嗎?
辟星沾著露的手收回來,攬住她的肩膀,嗅著她的發香,提醒她:「告訴他。」
告訴什麼呢?
「告訴他,你不願意。」辟星的聲音冷著,掐著她的臉,面對方如雁,殘忍道,「讓他看看你是怎麼在我懷裡媚色如春,怎麼貪戀縱歡的。你能嫁給他嗎?嗯,小狗喜歡他嗎?」
「雁郎君……」年年眼眸一眨,探出的手虛虛一收,攥住了辟星化作雲煙的手。
方如雁見她如此惹人戀愛,忍不住,低下頭,眸中倒映著年年的面容。
稍時,年年迴轉頭,避開了他的吻,躲進了辟星的懷中。
「別……」
方如雁驚醒,忙和她道歉:「是在下唐突了,真該死。在下……在下……鬼迷心竅……」
「雁郎君,」年年顫著聲音問,「雁郎君還會將手鐲贈予我麼?」
方如雁眸中光華萬千,低聲道:「自然,自然。只要年娘子願意,在下都會給的。」
年年問:「我需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需要,」方如雁喃喃道,「只願娘子,給方某一個機會。」
「……好。」
方如雁沉默半晌,沒能逃出她瀲灩的眸光,著迷般問:「娘子喜歡在下麼?」
「喜歡。喜歡安然村,也喜歡你。」
年年又道,「我在這裡有許多朋友,你們都很好,我都喜歡。」
-
年年被辟星帶回距離安然村遙遠的客棧時,窗外正下著綿綿細雨。
小年獸掛在男人身上,津津有味地舔咬著他的喉結。腰上有力的手臂,確認她不會中途掉下去。
隨著辟星一步步往樓上走,口中的喉珠不安分,上下來回滾動著,年年不滿地嗚了一聲,柔軟的唇蹭上去,去尋他的唇。
年年是貪歡的獸,她發覺這件事如此簡單、直接而愉快,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她被拋到床榻上,她伸腿勾住他腰上的禁步,從銅錢的方眼中露出雪白的肌膚,衣裳上花朵紛紛滑落,堆積在腰上。
她解開了他的禁步,禁步嘩啦一聲落到地上,可辟星只是站在床榻前,靜靜吐著雲煙。
「大人……」
年年不太懂,為什麼今日他吝嗇於親密。往日裡,他總是主動的奪去她的神魄,讓她無法呼吸。
煙霧裊裊,辟星的黑眸中逐漸閃動著金色。這是獸類的象徵,也是他動情的證明。
他慢條斯理地脫下上衣,外衣垂在腰間,露出寬肩窄腰,結實的肌肉和胸膛,緩緩吐出一口煙,垂著眼眸,盯著她。像是鎖定了味道鮮美的獸,要將她吞吃乾淨。
可明面上,卻擺出不動聲色的模樣,只有手臂上凸起的青筋在宣告著情緒。
辟星問道:「小狗喜歡誰?」
「大人。」
他金眸中氤氳著不善的笑意:「小狗方才對著親親雁郎君,可不是這麼說的。」
「都喜歡呀……」年年眨眼,「我喜歡大人,也喜歡雁郎君,也喜歡阿六,還喜歡村口的小黃。」
她並不知道喜歡的差別,只知曉大家都對她好,她就喜歡。
可在這些喜歡的人當中,她只想和大人做這樣的樂事。
就算不是交易,也沒有關係。
因為她情願。
辟星敲敲她的小腦袋:「趴下去。」
年年不知他要玩什麼花樣,歪著頭,轉過身,誰知剛轉過身,就被他一掌擊臀,拍出清亮的聲音。
年年睜大眼睛:「大人!」
辟星咬著煙杆,大馬金刀地跨上/床,俯身滑過她的脊背,覆上去。他的吻一如既往,有種要將她生吞的錯覺。香火的味道有絲甜膩,不知道辟星嘗到了什麼訊息。
可中途,他停下來,用煙杆取代了她的肌膚。
「大人,不親我了嗎?」她是樂在其中的。
辟星道:「小狗喜歡這麼多人,是不是每個人都能親你?」
年年一愣。
「你可親可愛的雁郎君,要不要他親你?」他低頭咬在她後頸,「叫那些個人過來,都親親你,嗯?」
他眼中淌著冰冷的火,年年的心被燙了一下。
她緩緩搖頭,咬著唇,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痴痴地想了會兒,雙眸又蒙上淚。
「不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