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過頭去,耳尖竟有些泛紅,隱隱約約的,並不十分明顯。
但喬姿妤了解他,他膚色白皙,身上的每一處都是冷白皮,身體又不懼冷熱,怎麼可能泛出淡淡的紅色。
「我前幾天在歷史資料里翻找出了一些記錄。」格里芬眼眸低垂,聲音清淺道。
「什麼記錄?」
「關於原始獅鷲如何求偶的記錄。」
喬姿妤:「……」
她感到好笑,捂著嘴道:「我以為你在和墨淵學習人類的求偶方式。所以,原始獅鷲族是怎麼求偶的?」
男人看見她的偷笑,也並不氣惱,只將視線聚焦在她的雙眼,退後幾步,站在了那些金葉樹之間,「喬姿妤,獅鷲族一生只會求偶一次。」
一生只會求偶一次?
瞬間,喬姿妤便想到了她問過火彥這個問題的,可那個時候火彥說並不是那樣,況且火彥那個時候是純粹的動物,並沒有屬於人類的智慧。
不等她細想,格里芬伸展開的雙臂化身八米長的白色,泛著銀色光澤的翅膀,身體化作金黃色的獅身。
鷹眼側身看著她,稍作停頓,翅膀快速扇動幾下,整個獅子身體憑空飛起,飛到與金葉樹樹冠齊平的位置。
白色的翅膀緩緩扇動,每一次揮動都帶起輕微的氣流,巨大的獅子身形在那金黃色的林間,開始翩翩起舞。
格里芬在林間時而旋轉,跳躍,每一次的轉身都帶起一陣金色的葉浪,每一次的動作都那樣流暢,遠處的水聲,周圍的氣流聲,樹木的摩挲聲,都像是在為他的舞蹈而伴奏。
喬姿妤仰頭看著空中那個願意為她去學原始求偶舞的男人,輕輕揚起嘴角笑了。
獅鷲的舞姿優美,見她開心,他便更加肆意地在林間穿梭,騰挪、旋轉、跳躍,不得不說,她從來沒有想過一隻巨大的猛獸動作竟然可以這麼輕盈。
這就好比,在地球上,一隻巨大的巴巴里獅,當著她的面來幾十個後空翻一般,令人驚訝。
不得不說,那對翅膀的力量太強了。
不知跳了多久,格里芬像是不知道累,有使不完的力氣似的。
但喬姿妤脖子仰得很辛苦,微微低頭時,格里芬便飛到了她身前。
鷹眼看向自己的後背,示意她騎上去。
喬姿妤搖頭:「背上太冷了。」
男人無法,化身人形,將她抱進懷裡,低頭看著她。
他的身體溫度很高,她幾乎是剛接觸到他,身體便熱了起來,夜裡的戶外還是太冷,不適合她這種脆皮人類出來玩耍。
「陛下,我們現在回去嗎?」喬姿妤有些冷,拽拽他的衣袖,抬頭看向他。
「好。」格里芬點頭應道,但目光並沒有從她雙眼前挪開。
「怎麼了?」喬姿妤奇怪道。
「我的求偶成功了嗎?」格里芬斟酌著說道,語氣里是濃濃的不自信。
喬姿妤:「……」
「陛下,我記得我們出發前,我們已經說過這個話題了,我說了可以做你的王后。」喬姿妤嘆氣。
格里芬這才像是重新找回了自信來。
喬姿妤只好伸出雙手,捧著他的臉,讓他看著她的雙眼,認真道:「不過,陛下的舞姿很優美,尤其是那些樹葉被翅膀揮動起來的那一刻最好看,陛下很適合金葉樹,但是,下一次,我們可以白天來嗎,這裡晚上有點冷。」
格里芬失笑,「好,下次白天來,現在我們回家。」
喬姿妤這才滿意,在他化身獅鷲後,把自己埋進他的翅膀下面最柔軟的羽毛里,這才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這裡晝夜溫差實在是大,喬姿妤因為身體重新變得暖和,竟然在羽毛里睡著了。
她一覺睡到天亮,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昨天是怎麼睡著的,又是怎麼回到自己房間的,但一夜好夢,睡得飽飽的。
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她答應了格里芬後,睡眠都變得好了起來。
次日,喬姿妤睜開雙眼,看到的依然是穿著黑色睡衣的男人,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說過的話,頓時有些欣喜。
周末不用上班,喬姿妤打算今天摘一些菜,親自炒來吃。
雖然說圓圓做飯更加符合流程,自然是好吃的,但有時候自己隨意做的東西,似乎更有滋味,也許那就是華國廚師口中的那一句#039少許鹽#039的含義吧。
每個人做出的飯菜味道都會不一樣,在這裡,有時候能夠自己做一頓飯,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醒了?」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喬姿妤想到眼前的男人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掌控她生死大權的男人,而是她的男人了,便覺得這個世界好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