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自己的鏡面人也成了這個世界上人類的必修課。
當然,也有少數的「低等人」無法覺醒鏡面人,甚至有不少這樣的種族,而他們也將是整個世界的最底層。
收養肖之漾的老者,很不幸的,就屬於無法覺醒鏡面人的一類。
而她甚至不是種族遺傳,而是變種,用別人的話來說就是自己倒霉。
老者名為塔姆絲,原本為衡艾家族的大小姐,本來天資聰慧前途無量,可無奈在覺醒鏡面人的時候失敗,她在鏡子前足足等了三天,可鏡子裡面依舊是一個倒影,無法形成鏡面人。
她垂頭喪氣地離開,命運也由此改變。
她的家族同輩人全部覺醒了鏡面人,並且有不少誕生了強悍的種族天賦。
至此,她一夜之間,從衡艾家族的嫡系大小姐變成了人人唾棄的廢人。
即便她再怎麼努力,也只會遭到別人的嘲笑,永遠無法和擁有鏡面人的強者相比。
在她自毀容貌拒絕聯姻下嫁時,被家族放棄,流放到了偏僻荒涼的村落。
而塔姆絲最終也心如死灰,接受了自己的平庸和無能,老老實實待在村落里養花種菜。
就在她五十歲那年,在菜園裡面撿見了哇哇哭泣的肖之漾。
她詢問了村落里,甚至周圍村落里的所有人,都沒有誰家丟棄過小孩。
最終,她只能認為是哪個未婚先孕的姑娘將小孩拋棄到了這裡,想到自己無依無靠,她一時心軟便收養了肖之漾。
肖之漾也儘量表現得像個孩童,不過比起一般的孩童,她還是要聰慧平靜不少,這讓塔姆絲十分欣慰,因為她也的確沒有太多的精力去養一個調皮的小孩。
終於到了肖之漾10歲那年。
塔姆絲一大早就將肖之漾叫了過來,給她換上了只有過年才能換的新衣服,然後神情緊張地將她帶到了村裡的祠堂。
由於村裡的人也不多,基本上已經不屬于衡艾家族的附庸了,所以這個下放的大小姐對他們來說並算不得什麼貴客,反而是因為她早年拒絕了幾個光棍村民的求愛而受到了不少的嘲笑。
「怎麼,你家的這個野小孩也要來覺醒鏡面人嗎?我看還是沒必要來了,看她那個樣子,指不定和你一樣,什麼都沒有!」
一個曾經追求過她的男人,正也帶著自己的孩子前來覺醒鏡面人,瞧見塔姆絲,立刻發出了諷刺的聲音。
塔姆絲雖然有些緊張,但是對著這種登徒子,面色卻十分平靜,依舊從容。
她甚至沒正眼看他,語氣依舊和曾經的大小姐一般驕傲:「怎麼,四十幾歲騙了一個痴呆的可憐女人做你的老婆,幫你生娃很了不起嗎?既然看不起我們這種沒有鏡面人的人,你怎麼有臉再娶一個沒有鏡面人的可憐女人?再說你的鏡面人,天天被你折磨去干苦活,恨不得離開你,你很自豪?」
男人諾仃,他現在的妻子是從外地流浪而來的,正好碰上了這個男人,半哄半騙地成了他的妻子,自然也沒有鏡面人跟隨。
當時,村里幾乎所有人都同意這門婚事,畢竟老光棍對於他們村裡的人來說也大丟面子,塔姆絲根本就無法提出反對意見,只得暗中接濟照顧一下那個痴傻女人。
說句實話,即便那個女人成為痴傻人,她也不認為這個粗魯無理的老男人配得上她。
諾仃被氣得臉色發白,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我老婆就是因為死掉了鏡面人才會變成那副樣子,你別給我瞎說,我們的孩子肯定有鏡面人!」
「你給我等著,我看你收養的這個小孩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等會看看丟臉的是誰!」
諾仃面目通紅,差點就要和塔姆絲動手。
塔姆絲雖然力氣小,但也毫不示弱。
看看兩人劍拔弩張,一個威嚴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兩人。
「住手,諾仃,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中年男人身材高大,身後站立著氣勢極盛長相和男人一模一樣的鏡面人,正是村裡的村長卡布斯。
隨著卡布斯的到來,諾仃也頓時收斂了氣勢。
畢竟,卡布斯雖然比他年輕,但卻是村里最強的人。
塔姆絲也點點頭,給了卡布斯基本的禮貌和尊重。
卡布斯見兩人平靜了下來,也沒有再廢話,吩咐所有的孩子按身高排好隊,一個個進入鏡室,陪同之人站在屋外等候,不得影響流程。
這的確是孩子一生中最嚴肅的事情,所以每孩子個陪同的親人都老老實實離開了廳內,站在門口探首。
塔姆絲也給了肖之漾一個鼓勵的眼神,出去了。
肖之漾回以對方微笑,顯然比其他的孩子要輕鬆的多,倒是讓村長卡布斯有幾分刮目相看。
大人一出去,廳內頓時寬鬆了不少。
整個村子裡面,8歲到10歲的孩子只有十一個,如今都站成了一排,老老實實地等待著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