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見人兒反應在意料之中,楚瑾忽然拉開抽屜,從裡面翻出來一封信,這封信已經陳舊暗黃,似乎有些年份。
「信上說讓我看完就燒掉,但我沒燒,這兩天又看了一遍,我才知道我母親原名叫袁忻。」
之前很早就看了一遍,但那個時候對信里的內容雲裡霧裡,又是提到楚家可恨,又是隱姓埋名,這下或許有一點懂。
所以原主如此恨楚行,是因為看到了母親對楚家如此之恨麼。
但袁忻筆下的楚家,卻非楚行……
袁忻跟楚行結婚的時候,用的也不是真名,而是一個已經改變的身份,信上說,楚家這些年一直在查她的身份,卻什麼也沒查到。
陳梅已經說不出話來,看著他手裡的信,眼眶驀然紅了:「原來她把這些都告訴你了。」
她頓了頓,擦了擦眼睛。
「當年你才上高中的年紀,你還很懂事,我剛來楚家不久,她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陳梅語氣嘆惋:「楚家還在不懈調查她,並且那時候她肝癌晚期,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看著楚瑾,她似乎又透過楚瑾在看另外一個人,輕輕嘆了口氣:「她跟我說對不起先生,她出於投靠來了楚行這裡,但卻享受了這麼多年楚行的體貼。」
當年的楚行非常愛她,愛到即使袁忻的身份特殊卻依舊娶了她,幫她隱姓換名,抹去了她之前所有的痕跡。
這都是在袁忻臨終前告訴她的。
她想起什麼,去客廳茶几下面翻出來一個盒子,裡面有一張照片,拿給楚瑾:「你看,你母親把這張照片也送給了我,年輕的時候,跟你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楚瑾接過照片,上面的女人跟他有八分像,抱著還是嬰兒的原主,對著鏡頭微笑。
「剩下的事情,去問問先生吧,我對具體的細節了解不多,只知道你母親忌諱楚樂白的名字,我也僅僅知道這麼多事。」
楚瑾手指摩擦著照片,道:「好。」
當晚,楚行依舊是在十點到的家,他最近公司很忙,看到大廳里還亮著燈,楚瑾坐在沙發上,正在看書,暖光落在他精緻的眉眼,聽到聲音,他抬起頭,笑著喊了一聲:「爸。」
楚行很驚訝,自家兒子這麼晚還在客廳沒睡覺,走過去在他旁邊坐著。
「看什麼呢。」
正在看漫畫的楚瑾:「……」
他默默地把漫畫塞到沙發縫裡,然後拿起旁邊的書,正經道:「看《史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