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去纏自家姑娘去了,拿著屋檐下的小板凳,坐到跟明城身邊,嘮叨個沒完。
肖堂抽完手裡的煙,把菸頭滅掉,把西服外套脫掉,掛在車後視鏡上面,襯衣扣子解開一顆,邊挽著袖子,邊走去車廂側面,跟在下面接東西的天天笑了下:「我來吧。」
「您是客人……」天天看向徐將,很明顯地等待指示。
肖堂的助理也過來了,跟小張說:「正好咱倆一組。」
徐將看了眼一向以精緻完美形象示人的肖堂,倒也沒客氣:「去和冬冬他們忙吧。」
小張手一撐,便上了車,天天倒了謝之後去旁邊和冬冬一起忙活去了。
肖堂挽著袖子,正好看見廚房屋檐下,劉姨在坐著揉面活餡兒,小白在旁邊玩平板電腦,嚴慈找了個板凳,坐到包餃子的明城身邊。
而明城,依舊垂著眉眼,專心包著餃子,仍然是那副仿佛世間的紛紛擾擾都與她無關的樣子。
某位開心過頭的校長,忽然想和自家閨女談心了,也不在乎對方有沒有空,情不情願,四十五度望天,一副感觸頗深的樣子。
「城城啊,我可算跟你享著福了,你爸媽把你送來我這兒的時候,我當時就覺得肯定能跟你沾著光,還是大光。」
嚴叔繼續感慨:「可第二天我就死了心了。」
孩子們笑出聲了:「死心死得太快了。」
嚴慈依舊四十五度望天:「我不甘心啊,我拼命把你往外攆,你就拼命往山溝溝里鑽,拿苕帚趕都趕不走,哎~慢慢我也就認命了……」
嘆了口大氣的嚴叔,情緒波動起伏很大,也很快:「本來以為這輩子是指望不上你了,但沒想到,現在峰迴路轉,你看看這事兒鬧的~你也沒想到吧~」
默不作聲的明城,面無表情,連句話都不回:「……」
果然提前痴呆了,現在已經進入第二階段了,有點嚴重啊,但不太想管怎麼辦?
幫忙幹活的孩子們都能聽見:「還偷偷傷心來著呢~說自己命不好,媳婦兒跟別人跑了,連個娃都沒留下就被人害了,好不容易攤上個傾國傾城、國色天香的侄女兒,可沒想到,居然是個沒存款,沒志氣,沒出息的三無侄女兒~」
劉姨笑到肚子痛:「真是聞者流淚,見者傷心啊~」
玩iPad的小白:「去年前年天天晚上念叨,孩子們都會背了……」
嚴叔說心裡話:「你看你吧,脾氣差,性格也不好,人又懶,整天除了氣人,就是氣人,可以說是相當差勁了,你爸媽都說,從小到大連個敢追你的都沒有,嫁出去估計得費不少勁,但沒關係,咱不氣餒,這不還是碰上了個瞎的嗎?」
依舊專注包餃子的明城:「……」
我看你是不想要新手錶了。
孩子們可「向」著自己校長了:「這絕對都是心裡話,不是報復哦~」
劉姨笑得花枝亂顫:「你還想有新手錶嗎?」
玩ipad的小白:「嚴叔,你最好晚上睡覺別睡太死,要不然你的新手錶一準下河餵魚。」
笑到不行的梁崢,從車廂里探出腦袋湊熱鬧:「先說好,自己下去撈啊,我們可沒這膽量跟她對著幹。」
嚴叔「嘖」了聲,也不搭理說風涼話的滿院人:「你別管在別人眼裡怎麼樣,在叔眼裡,你就是最好的,優點數都數不過來,比如……比如……」
比如了半天沒比如出來,嚴慈也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反正不管怎麼樣,就算曾經無數次想把你賣給人販子,但在叔心裡,叔一直是為你驕傲的。」
魚肉餡的餃子包完了,明城把乾淨的不鏽鋼盆放到一邊,心裡一絲絲波瀾都沒有:「……」
哎,痴呆歸痴呆,人實不實誠是刻在骨子裡的,痴呆了,就更實誠了,把心裡話全說出來了。
孩子們笑到把剛點的數都給忘掉了,天天用氣音勸:「校長,你也用不著把心裡話全都說出來,有時候太實在了,也沒好處。」
劉姨:「聽聽勸吧~」
小白:「聽人勸吃飽飯,不是沒道理的。」
嚴慈依舊不理,盡全力膈應自己侄女兒:「叔是想告訴你,不管你再怎麼不好,再怎麼任性,再怎麼不聽話,不孝順,叔都是打心眼兒里向著你滴。」
某位校長語重心長地拍著手,似乎很辛苦的樣子,但其實是為了給明城看自己的手錶:「叔在徐將面前說過你多少好話啊,好不容易才把你推銷出去。」
嚴慈話鋒一轉:「但叔跟你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記得叔的好啊,叔是不求回報滴,叔過得苦一些沒關係,哪怕是低三下四地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