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乖乖把腳收回去了,排著隊齊齊蹲在岸邊,等著明城上岸,別提多老實了。
狠還是你狠,我們拼不過,拼不過總行了吧。
幾個老師指著孩子們大聲嘲笑:「就你們,還敢在大人面前蹦躂?你們明老師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別提一兜螃蟹了。」
孩子們很鬱悶:「居然拿螃蟹要脅我們……」
等到小白把螃蟹都裝到麻袋裡,明城讓嚴慈過來抓蝦,去了小白旁邊,把另一個網兜解開。
小白又瞄了眼徐將,無聲說了句:「明城姐不讓我說。」說著便和明城一起用力把網兜拉了上來。
一大兜螺螄被拎上來,孩子們眼睛都放光了,咽了咽分泌出來的口水:「哇~攢了不少日子吧!」
「三年啊,我連個螺螄殼都沒見你撿回來過。」嚴慈指著明城罵,見她裝聾,又捶著心口哭,「就不能養閨女啊,都是給別人養的啊!」
孩子們的齊聲嘲笑:「嗤~~~」
快要撈完魚的徐將,垂著眸子,低頭藏著笑。
明城把第三個網兜解開,見小張想過來幫忙,明城沒讓:「沒關係,我可以,如果我和小白拎不動,再請你幫忙。」
小張知道明城什麼意思。
他畢竟是客人……
還在撿蝦的嚴慈,笑笑,笑裡帶著些驕傲。
她家城城啊,從來不會勢利眼兒。
肖堂助理看了眼依舊在挑著蝦,眼裡卻有些晦澀的肖堂。
哎,這可怎麼辦,眼裡的羨慕藏都藏不住了啊,心性和容貌千年一遇的姑娘,無論再怎麼控制,到底是動心了……
第三個兜子很大很深,裡面是很多小龍蝦,孩子們直蹦:「耶!有小龍蝦吃了~」
明城把第四個兜子拉上來的時候,孩子們嚇了一跳:「哇!好多蜆子!」
嚴慈徹底毛了:「從哪兒來的河蜆?」
小白堂堂正正地替明城回答:「挖的唄~」
嚴慈氣的:「屁話!我問怎麼挖的!」
小白的貼心解釋:「明城姐找曹康哥借了個小耙子,一挖一堆,一挖一堆,都攢起來了,吊在河裡吐沙,還能當誘餌,吐了好些天了,應該差不多了。」
嚴慈拍著大腿嚎:「哎喲喂~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喲!」
孩子們依舊嘲笑:「嗤~~~」
就連老師們也開了口:「不是我們不同情您,人家疼自己男人,您非要跟人比什麼啊?」
小張只能勸:「這事兒強求不來,真的。」
快速撈完魚的徐將,一到淺水處就跳下了筏子,衝著媳婦兒就去了,看著兩隻手拎著一大兜河蜆的明城,心疼壞了。
「我說了多少遍,不讓你給我亂跑,河裡全是石頭、水蛭!還有蛇!傷著怎麼辦!」
明城拎著滿滿一兜河蜆,低頭看看自己的背帶褲,又仰頭跟徐將解釋:「有褲子,不會咬到的。」
徐將就問她:「咬不到就不怕了?」
明城兩隻手都攥著河蜆網兜口,乖得厲害:「怕,但它養胃。」
徐將不說話了,忽然笑了下:「我知道……我知道它還護肝。」
肖堂也知道。
喝酒抽菸最傷肝臟。
被戳破小心思的明城,眼角眉梢瞬間紅了,聲音和蚊子似的:「嗯……回去給你燉湯燉蛋吃。」
徐將把害臊的自家媳婦兒手裡的網兜拿過來,把河蜆放到桶里,明城已經事先在桶里裝好了水。
忙活完,抱起明城往岸邊走,明城兩隻手圈著徐將脖頸,乖乖讓他抱著。
倆人路過嚎得正歡的嚴慈,明城知道嚴慈這是想要蜆子吃。
「你嚎破大天來,我晚上也不做河蜆,我要讓它吐一晚上沙子的,有那麼多河鮮吃,河蝦不比河蜆貴多了?」
嚴慈氣得翻白眼:「貴多了?你怎麼不說撈河蜆比撈河蝦麻煩多了呢?我也要吃。」
說話的藝術這時候就體現出來了:「徐將應酬老是喝酒,這是我留著給徐將補身體的。」
嚴慈陰陽怪氣的:「沒有應酬的人就不配吃河蜆了,是嗎?」
「你非要較這真兒,我也沒辦法,我一共攢了沒多少,要不我給你點菌子吃?」明城試圖曲線救國。
嚴慈才不上當:「又拿蘑菇打發我?松茸和松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