愫愫卷好紙卷,藏在袖中,回身戴上幕離出了門。
「阿浮,你和斯湫留下看家,我出去一趟。」
「姑娘!」阿浮匆匆忙忙從後院奔出來,卻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只有聲音迴蕩在庭院裡。
斯湫聞聲也追了出來,兩人一高一矮站在門邊,面面相覷。
阿浮後知後覺摸了摸腦袋,說道:「姑娘……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許是受驚後轉了性子?」斯湫接過話頭。她找郎中問過了,姑娘在倒下之前那書生的手護住了她,所以沒有大礙,只是驚嚇過度。
子不語怪力亂神。趙玄言是儒生,連帶著下人也都踐行儒家之道。斯湫雖然心有疑慮,但根本不會想到自家姑娘已經換了一個人。斯湫心思已是縝密,她想不到,阿浮自然更加不會往這裡想。於是兩人都只是覺得姑娘只是受驚後轉了性子,也未再過多探求。而趙玄言因公務繁忙,一年內父女兩人都未見過幾次面。
愫愫記得,朗州發大水的這一年,她就只見過爹爹一面,瞞過他易如反掌。
她要去的地方是朗州第一酒樓春風閣,她沒有記錯的話,他爹爹,在春風閣里藏了人。
春風閣是她外祖薛家開的。爹爹將人放在這裡,一是為了那兩人的安危著想,而是不願讓外祖懷疑。他一輩子就只會有娘親一個妻子,這是當年他親口許諾過的。
將她們放在春風閣是在監視她們。無知若她都看得清現實,那兩人卻看不出,反倒以為爹爹給了她們囂張的底氣,愈發張狂。
非笨即蠢。
前世她只願求得清閒,不願與她們打交道,她們便以為是她在故意躲著她們,讓她不得清閒,時不時生出些事端來。上輩子若不是這兩人,她就不會那麼早失去爹爹,也不會寄人籬下,受盡旁人冷眼。
她們二人是她前世悲劇的第一個推手。
·
春風閣的夥計們都認得她,一見她來,便要引她去平日裡常去的廂房。
愫愫站定,將幕離垂下。
「多謝薛二哥,今日我是來找人的。」
薛韶立刻心領神會,帶著她上了三樓最里的一間廂房。兩人在門口站定,薛韶含著笑意道:「愫愫可要二哥找些人來?」
「君子以德制人,以理服人。」
薛韶哈哈大笑,朝她一抱拳:「那二哥我便靜候佳音了。」說完就離開了。
愫愫推門而入,對著正在繡花的一大一小,直接將手裡的紙啪得一聲拍在桌上。
「給你一千兩,滾出朗州城。」
章玉姿認出了這張臉。自古女兒肖父,她眉眼和趙玄言長得太像。
遲疑片刻後,她悠悠起身,倒上一杯茶。
「原來是愫愫姑娘,多年不見,你還記得我麼?」她將茶杯推給愫愫,捂嘴輕輕笑著,「想當年我還抱過你呢,如今都長成了大姑娘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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