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鄺一噎,腦袋轉得飛快給自己找補,「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才下了多久,方才只是試你棋藝的,我連半分本事都沒有使出來。」
燃燈輕飄飄回:「管中窺豹,時見一斑。」
見他油鹽不進,奚鄺乾脆搬了個椅子一屁股走在他的去路上,無賴道:「我是你師弟,多年不見,陪師弟下下棋敘敘同門之誼怎麼了?反正你這半月待在我這兒。」
燃燈嘆了口氣,不是無奈,而是對他這些年小孩心性一直未改的感慨。
「師父生前對你說的,想來你都忘得無影了。順勢而為,勿要逆水行舟。沈繾是先皇親自定下的人,你和你那徒弟都攔得住我,難道攔得住如今的皇帝麼?」他目光掠過奚鄺已有些變色的臉,繼續道:「這些年誰在找他和玉璽,你難道沒有一絲察覺麼?」
「那又如何?」奚鄺抄起劍就往桌上狠狠一拍。
「反正只要在我這無靜山的地界上,誰敢同我徒弟搶人,別說是皇帝,就算是先皇的鬼魂回來了,我也得要叫他脫層皮!」
燃燈一臉無可救藥搖搖頭,繞過他往外走。
「我同你無話可說。」
師父在世時還有人治得住他,師父仙去之後,他這師弟在這深山老林里做起了山大王,一做就是幾十年,無人管束,早不知天下還有規則一說。
「誒誒誒,我都說了,你這半月不許走,不許走聽到沒!」
「沒聽見。」
「沒聽見也無妨。」他笑聲得意又猖狂,不緊不慢負手跟在他身後,高聲道:「我已經讓小師弟將無靜山的出口都圍了起來,除非國師大人你能捨得下面子爬出去,否則就別想了,乖乖待在山上陪我下棋吧……」
次日,愫愫去竹林練劍,冷不丁看見奚鄺臉上多了兩道傷疤。明晃晃掛在臉上。
走路也一瘸一拐的,活像是鬥敗了的公雞。
「師父,你晚上起夜摔了?」
「去去去!」奚鄺揮了揮他那隻唯一能動的手臂,呲著牙不悅道:「你師父我從不起夜。再說你師父武功天下無人能敵,誰還能傷了我?此,此乃為師練功所致。」他一整句話都含含糊糊聽不清楚,唯獨在無人能敵這四個字上驀地加重了音。
嗯,擺明兒的欲蓋彌彰。
愫愫也不拆穿他,笑了笑,問起燃燈的去向,卻不想他一番話回答得漏洞百出。
「他呀,為師,為師怎會知道他去哪兒了……」他目光左右游移,就是不看愫愫。
「騙人。」她瞥了他一眼,語氣格外篤定。平常他說話自稱都是「你師父我」,而每次一說假話就自稱「為師」。幸虧她多長了心眼,不然說不定會被他一番話又糊弄過去。=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