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畜牲。」蒼前正要衝上去,忽然發現愫愫站在他背後搖了搖頭。
那人背對著愫愫,完全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能殺麼?」她出聲問。
蒼前望見她手裡的長劍,沒來由地信服。他輕輕頷首,道:「能」。
能就好,就怕不能,她還得收著力道。
「誰啊!」那人猛一轉身,正對上愫愫手裡的劍。
劍比人更快,他連反抗的意識都未產生,脖子一冷,刀劍劃破皮肉的聲音過後,血液迸濺而出。
她急退幾步避開血,掏出帕子正要擦拭劍身,看見他額頭上的血幾乎要迷住眼睛,便將帕子拋過去。
「擦擦吧。」
蒼前迷迷糊糊接過,茫然片刻,捂住額頭上的傷口。一瞬間不知道自己是或者還是死了。
「他……死了?」他指了指癱在地上的人。神情說不出的複雜。
愫愫從劍身上分出一縷目光,揶揄道:「你若不信,湊近看看唄。」
蒼前實誠搖頭,看著她的目光透著幾分畏懼,還有一絲難以發現的佩服。
「為何不藏在草叢裡?」
蒼前片刻訝異,緊接著又平靜了下來。經過方才一役,他現在對她說出什麼話都不驚奇了。
他平淡道:「他若是沒找到我,便會將這裡給砸了。」
他頓了頓,又補了句,「忘了說,他叫宋山,是我名義上的爹。」
愫愫點了點頭,恍然意識到他說的什麼,手裡的劍險些沒握住。
「他是你爹?」愫愫瞅了眼地上的人,又瞅了瞅蒼前,覺得兩人著實長得南轅北轍,可以說是半文錢的干係都沒有。
察覺到她的審視,蒼前不爽地撇了撇嘴。
「都說了,名義上的爹。」他從屋裡摸了個麻袋出來,有條不紊地將人塞進去,「我爹死後我娘為了我又再嫁了,結果沒過幾天就死了。後來我才知道他在外頭欠了一堆債,想讓我把院子賣出去給他換賭債。我不給,他便拳腳相向,逼我交出地契。」
他拖著人往院後頭走。這地方已經靠近都城邊緣,後院過去有一條小路直通瞿巒山,是個毀屍滅跡的好地方。
「對了。」蒼前轉過身,「他這些年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都城這些年消失的孩子不少都是被他拐去賣了的。你殺了他,是為民除害。」
愫愫哭笑不得。到底誰要安慰誰啊?虧她適才還在想,等把都城的事情處理好後就帶他回無靜山去,給那老頭子找個好能繼續作伴的人。
蒼前擺了擺手,「我走了,天色晚了,你快點回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