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你一個小孩子摻和這些做什麼,練功去!」
「他走的時候說,若你有疑問便去趙家尋他。」沈繾來要人的時候他不在月家,這些話都是沈繾說給月家侍衛聽的。他既說了此話,想必已經料到了月玲會來尋他。蒼前並不知道兩人之間有何尚未解開的誤解,但他知道沈繾是趙愫愫的人,月玲是趙愫愫的摯友,他們二人頂多是誤解,不會是你死我活的恩怨。
當然,他也猜不到其中的癥結正是在愫愫身上。
「你若要將人要回來,我替你去便是,沈繾不會為難我,想必也會給我一個說法。」
蒼前揉了一把頭髮,眸光有些無奈看著她,「還有,月玲,我不是小孩子了。」
「什麼不是小孩子,月蒼前,你在我這兒,永遠都是那個算不好帳的小孩子。」剛剛領來的時候明明學算帳學得好好的,忽然又去學武了,真不知道這小子整天腦袋裡想的什麼。
「你去,你才習武多久,沈繾底下的人你怕是一招都敵不過。」月玲不贊同地搖搖頭,說道,「我自己去走一趟。」
月玲搖搖頭,看了他一眼就走了。說失望稱不上,只是有些不解,雖然她收下蒼前,一半是因為愫愫,一般也是因為這小子聰慧,是個可造之材。不過,他如今也很好。
她禁不住回望了一眼,猝不及防地對上了少年的眼眸。
那裡頭有說不清又道不明的無限思緒,輕於微塵,又重於千鈞。
那抹笑讓她愣了一下。蒼前是很少笑的,每次笑的時候嘴角只會彎起一點弧度,但她卻恰好每次都能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初見時候的那尚有幾分青稚的面龐已經消失在記憶里,取而代之的是每次危險他擋在她身前時候的模樣。
那雙眼睛裡盛滿了她看不懂的東西。
月玲搖搖頭,想要把腦海中這些莫名其妙的心緒甩出去,走到門邊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可是這小子,未免長得太勾人了些。
別看了別看了,正事要緊啊月玲!
她加快了腳步,但怎麼瞧著都有幾分逃離的意味,蒼前眼底的光一點一點暗淡下去。
趙家門口的侍衛對月玲的去而又返早已習以為常,在月家生意不忙的時候,月家家主每日都要來三回。
早上一回,午後一回,晚上點燈了又來一回。
反正就隔著一條街,近得很。
月玲快步走進門,穿過迴廊就看到了木亭。
沈繾果然還在那裡。
他面前不知何時擺了棋盤,他一手執黑子,一手執白子,正在同自己對弈。月玲難得生出幾分興味,她倒要看看,沈繾是否如他表現出來的這般冷靜。
果然不出她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