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詩淚流滿面,她沒想到處處替陳岄著想, 陳岄竟然如此恨自己。
她和王時宇身體沒有傷口, 衣服也全部好好的, 但張天行兇時刺痛感無比真實,那種感覺她一輩子不會忘記,她以為真的會死。
當再次回神時,兩個人已經在村口公交站牌邊的長椅上了,手機、證件、錢包都在。
公交車開過來, 他們就像看到救命稻草。
謝天謝地!車來的太及時了!
他們沒有任何猶豫上了車, 站在車門口時,王時宇拉著歐陽詩沒敢往後走, 先確認車上只有幾位老人, 才坐在後排。
落座後歐陽詩拉上車窗, 卻看到半山腰有人朝著這邊張望。
她緊緊捂住嘴壓抑住驚恐, 想哭又不敢哭出聲,好似綿羊看到屠夫。
王時宇注意到異樣,把歐陽詩的身體往後掰,讓她離開車窗。
「好像真的是他……」
王時宇飛速掃了一眼,心有餘悸。
「確實是。」
歐陽詩的眼淚流出來, 急到不知該怎麼做。
「他會不會……」
王時宇道:「應該不會。這趟車半小時一趟,他從山上走到站牌最快也要四十分鐘左右, 下一趟車已經走了十分鐘,他還要等二十分鐘,坐下下班。」
「我們去到城裡要四十分鐘,城市車站人多攝像頭也多,只要在城裡下車,他就沒辦法害人。」
歐陽詩問:「那他去半山腰幹嘛?」
在噩夢中,她清楚看到張天將「她」裝進行李箱,蜷縮在密閉狹小空間,她悶得喘不上氣,現在胳膊和腿關節酸痛。
公交車顛簸著,讓她回想起「自己」被拉上山時的顛簸感。
他們已經逃出來,張天扔的又是什麼?
王時宇眼神黯淡,有種不好的猜測。
「應該是去提前踩點,然後拋——」
他沒再說下去,而是反問:「你還記得他倆最後一次爭吵,張天看我們的眼神嗎?那樣兇狠……」
王時宇打了冷顫。
張天的表情分明像將他倆千刀萬剮!張天已經實施行動,因為某些無法解釋的原因,他們才得以幸運脫險。
歐陽詩穩住心神,計算了到達高鐵站的時間,用手機給她和王時宇買了最快的一趟高鐵票,拉黑陳岄所有聯繫方式和帳號。
她擔心陳岄會開小號在社交平台找自己,又把全部社交平台帳號註銷。
「我參和陳岄的事情,沒想到差點被她害死。這個教訓實在太過沉重,以後我只管好自己。」
當然,王時宇也是如此,拉黑的拉黑,註銷的註銷。
兩人從公交下來,打了輛出租去到高鐵站,坐上返程高鐵,懸著的心才稍稍落回去。
王時宇聯繫父親的秘書,讓他們撤銷發給張天的off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