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岄的房子是在她剛畢業的時候父母買的,他們尊重女兒,覺得孩子長大了需要獨立空間,允許她搬出去住。
父母本以為她會按照他們的安排,相親、結婚、生子,平安順遂,卻不想她居然自己找了門不當戶不對的男友。
他們掐斷了對她的經濟幫助,拒絕和女兒來往,希望以此逼迫陳岄回頭。
不過當年買房時是全款,陳岄沒有房貸壓力,掙的工資剛好夠每月花銷,她就這樣和父母僵持著。
若是這種時候和張天分手,不就更加證明父母眼光正確,是她的錯了嗎?
不,她沒錯。
陳岄咬著牙想,最起碼要先搞清楚這次張天的劈腿對象是誰,她條件優越,豈能隨便輸給別人?
現在已經不是她和張天之間的感情問題,而是她好勝心作祟,被激起強烈的勝負欲。
張天也不再是男友或者前任那麼簡單。
他成了一個符號,一個她必須要獲得的戰利品。
從小到大她都眾星捧月,戰無不勝,這次也不能有例外。
張天進了門,陳岄靠在沙發上,杏眼瞪得溜圓,期待他能說點什麼。
張天背了個黑色大包,熟門熟路進臥室打開衣櫃,將自己的衣服全部收進去。
陳岄從沙發上起身,斜倚著門框冷笑。
「沒話說?」
張天:「沒有。」
他受夠了,摳腳大漢有多體貼,越能反襯出陳岄多驕縱。他真的不想再哄著大小姐,不厭其煩為她提供情緒價值。
她有足夠的家底,即便跟父母鬧僵卡里的存款也夠她折騰。
但他是普通人,需要工作,需要吃飯,需要卯足了精神應付生活中的一地雞毛。
贅婿不好當,軟飯不好吃。
師妹也好,網友也罷,他在她們面前才能找到作為男人的尊嚴。
尊嚴一旦撿起,就再也不好捨棄。
陳岄忽然從門框上下來,死死抓住張天,亮晶晶的指甲鉗進張天的肉里。
陳岄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你又出軌。」
「胡說八道些什麼?」張天怒。
陳岄忽然笑起來,「我猜對了……你每次做壞事心虛都是這副表情。說吧,這次是誰啊?是哪個網紅?」
「不對,你又沒錢,哪個網紅肯跟你?還是其他什麼師妹……」
陳岄表情癲狂,眼珠都快瞪出來,眼白上全是血絲,好像紅色的蜘蛛網。
「你有我怎麼還不知足?你的手機、鞋子、衣服、筆記本全是我給你換的,你憑什麼喜歡別人?!」
「你就那麼想離開我嗎?」
陳岄搶過張天的包,砸在地上,用腳踩住。
她用力晃了晃腦袋,好像醉酒似的。
「我記起來了,在民宿的時候,我就說為什麼歐陽詩和王詩雨忽然提前離開,還要和我絕交,原來是你乾的,你當時拿著刀想要殺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