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啦!!!」
「來來來,把你們的錢拿過來。」
村里禁毒,但凡打牌打麻將,基本不會超過一百塊錢,大家都是用硬幣圖個樂子。
美滋滋收硬幣的男人嘴裡叼著煙,又黑又油的手把硬幣攏到自己這邊,快速撿盡衣兜里。
「老張叔,再來瓶老白乾!」
老張叔從小賣部出來,將酒遞過去,耐著性子問:「連斌,我聽我侄子說你在他哪裡幹了還不到兩天就回來了,咋回事啊?」
連斌饞兮兮擰開酒,先往嘴裡灌一口,辣的斯哈斯哈方覺過癮。
他小心將酒蓋好,放在腳邊,和搭子開始洗麻將。
今兒晚上手氣好,更得乘勝追擊。
連斌道:「謝謝老叔想著我,就是小張那邊的保安得上夜班,晚上還要去商場裡面巡邏,怪嚇人嘞,又睡不好,我就回來了。」
「老張叔就不應該管,他有手有腳三十多歲的人,根本餓不死。」連霜冷笑。
連斌皺眉:「你來做什麼?我的事情少管!」
連霜沒好氣道:「你以為我願意管你的破事?我是想提醒一下,過兩個月你要是再不搬,我就要找法院申請強制執行了。」
連斌倏地站起來,指著臉霜的鼻子怒罵。
「真是最毒婦人心,你個眼睛裡只有錢的白眼狼,是打算直接把我逼死才滿意嗎?!」
頓了頓,他道:「咱們村子是出了名的看重親情和血緣,你把親哥從家裡趕出去,就不怕大家看咱家的笑話?」
「笑話?」連霜直接氣笑。
「你本人就是吉慶村最大的笑話!自己掙點錢那二兩賤骨頭就飄起來,對外說是把老娘接到縣城享清福,實際上是拿她老人家當保姆伺候你!」
「她身體不好需要吃藥,你嫌浪費錢就讓她忍著,冬天連件棉襖都不捨得給老太太買一件,結果病情加重癱在床上你又讓她自生自滅……」
說道此處,臉霜哽咽。
要不是她趁著休假去看望,都不知道老母親居然過這種日子。
她實在不忍心,便勸說老太太跟自己回去。
可剛開始老太太不想走,擔心自己跟著女兒回去,兒子會被村里人戳脊梁骨,說他不孝敬老人。
連霜實在拗不過,只得幫她洗過澡換上乾淨衣服,做了熱的吃食,讓她如果不舒服趕緊給自己打電話。
老太太嘆氣,又是點頭又是搖頭。
連斌那個時候回家越來越晚,後來索性在外面過夜。
老太太擔心他,每每打電話過去總是被粗暴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