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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擊未成,不渡海更是怒浪濤天,高達數尺的浪花接二連三地往屏障上壓去,即便魏雲遊靈力深厚,那沉悶的撞擊聲仍舊讓人心下一沉,更妄論浪花中遊動盤旋的碩大鯨獸。

魏雲遊手上動作不停:「若是一兩隻倒是勉強,只是如今數量太多,若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我這屏障撐不過三回。」

話語剛落,那如山般可怖的鯨獸便怒吼一聲,狹長有利的尾巴一甩拍上來,連地面都因此而震動不已,而在它身後,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鯨獸正睜著獸瞳緊盯岸上的獵物。

短短片刻屏障碎裂之聲不斷,魏雲遊袖中符籙持續不斷在空中飛舞填補破裂之處,他的腳下已堆積了不少燒光的紙灰,臉色隱隱有些發白,卻是一言不發。

【宿主,此刻衝出並非明智之舉。】

寧千岫握緊手中劍,話語幾乎含在唇齒之間:「系統,護住我的命脈。」

他轉頭看向苦苦支撐的魏雲遊:「魏師叔,我有辦法,讓我出去。」

魏雲遊臉上不復慣有的笑容,沉默了許久卻出乎意料地沒有攔著:「這麼不惜命的我們雲隱宗還是頭一個,這或許便是你的道也說不準。」

寧千岫心中一頓,剎那間琢磨了一番魏雲遊說的話,原本穩固的屏障破開一道小口,他便被人推了出去。

「可別讓你魏師叔食言!」

他倒是明白自己心中所想。

寧千岫搖頭一笑,凝氣躍至半空,颯颯海風將他的衣袍吹得紛飛,他低頭看著那些兇惡猛獸,心中卻是平靜。

魏雲遊見那小弟子轉眼便進入了狀態,面上欣慰之色不掩,手中金光一閃,長鞭便脫手而出,在空中化成數丈之長,隨著魏雲遊的動作將欲躍起吞吃的鯨獸抽回海面。

而寧千岫對此毫無察覺,他耳邊只有周而復始的海浪聲。

在勘破那面具男子的幻境之時,他便隱隱感受到自己似乎摸到了言泉口中的道,可那契機稍縱即逝,他無暇他顧。

這種感覺在昔日宗門大比上也曾出現,他反覆回憶著那兩幕,卻是漸漸將自己的人生走馬觀花了一遍。

他從前除卻與錢相關的事,其餘都無多大興趣,可他卻從未想過自己為何獨獨對此如此執著,以至於年紀輕輕便因為拼命工作而死了一回。

來到後,驟然綁定系統,那些亂七八糟的限制讓他不得不以身涉險,才能讓自己有口飯吃。

對比前世今生,雖然如今日子過得跌宕起伏,到說到底也沒有分別。

被人鉗制著不得不去爭先,殫精竭慮之下,那些所謂大能頃刻間便能翻覆,一切又回到原點。

他原以為自己早已習慣。

寧千岫睜開眼睛,眼眸中鬱氣森森,抬手一劍便直劈那汪洋,掀起萬丈狂瀾,早已熟記於心的那套攬月劍法又急又快地打出,大開大合的動作下身上好不容易癒合的劍痕再次撕裂,血滴沿著雪亮劍身滑入海中,引得那成群鯨獸更是興奮不已,嚎叫著便要往上撲。

他舞得毫無章法,只是隨心而動將積攢多時的憤怒傾瀉而出,每一劍都灌著滿腔靈力,狠、重、快地對著海面劈斬刺挑,內府靈力被迅速抽空卻也仍未停下。

這般密集的攻擊下,無論海中鯨獸如何躁動,競也一時無法近身,只能對著海上之人嘶叫不已,只等他力竭,便要將他剝皮抽骨啃食乾淨。

寧千岫盯著它們那一雙雙貪婪兇惡的眼睛,仿佛在與那無數迷霧背後的大能們對視,這一番發泄下來他心中怒火不減,反而更上一層樓。

人非草木,一路上所遇之人終究還是留下印記。

他行至此處反觀來路,即便生性冷淡,卻仍能得出一句眾生皆苦,他多了些運氣,最後卻也不過紅塵一隅。

而寧千岫往上看去,那些功成名就的大能,他們或許是從苦中來,可如今他們只要揮揮袖子,這些苦痛便與他們再無關聯。

他們看不到,也不願看到。

可是憑什麼?

那連綿不斷的哭聲,又是為誰而哭?

此刻寧千岫眼中儘是燎原的怒火,連這翻騰不已的不渡海也無法熄滅,他周身逸散的靈力越發明亮,魏雲遊若有所感探頭望去,那小弟子頭上竟隱約懸著一道虛影。

他不願身陷囹圄,不願麻痹自我,不願甘做棋子。

言泉說這攬月劍法是目睹天地不仁的無邊苦意,他偏要說是怒其不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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