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隔壁桌的一個參賽者賭輸了最後一枚籌碼,會場之中發出了一道沉悶的鐘聲。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隔壁桌那失去最後一枚籌碼的胖男人參賽者捂著胸口慘叫一聲,哇得一口血吐了出來,直接濺到晏雲清的腳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胖男人周圍的人尖叫地遠離了他,更遠處的人則是紛紛把目光投向了這個方位。
晏雲清下意識退後一步,肌肉緊繃做好了隨時反擊或是防禦的姿態,等他看清地上那一口鮮血中夾雜著的碎肉,他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睜大。
舞台上方,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了一張華麗王座,坐在其中一直注視著所有人的黑面具男人終於開口了,帶著愉悅笑意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看來第一位即將淘汰的選手即將要出現了,請儘快補足籌碼哦,否者十分鐘後,『一無所有』的賭徒將會被曼蒂佩爾淘汰。」
晏雲清瞳孔緊鎖,他清晰地看見那名口吐鮮血和臟器碎肉的胖男人頭頂的血條正在不停下降,與此同時狀態欄中多了一個[寄生]debuff。
[寄生I]
你已經被不知名的種子寄生,種子深深埋入生長的溫床之中,等待成熟後破殼而出。(倒計時9:57:23)
那倒計時不斷減少,胖男人頭頂的血條也在不斷降低。
隨著舞台上方那手持手杖的男人慢悠悠地說出『一無所有』的賭徒將會被曼蒂佩爾淘汰,看見了男人瘋狂吐血和臟器碎肉的眾人又怎麼會不明白淘汰的真正含義?
那只有——死亡了!
人群恐慌了一瞬。
深感被愚弄欺騙的參賽者不由得憤怒了,一個暴脾氣的肌肉男人一把摔掉手中的籌碼,指著舞台上方的男人,聲音極大帶著十足的怒意,「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要殺死我們?」
晏雲清看向被摔在對方腳下的籌碼,只剩下最後兩枚了。
距離他變成那副瘋狂吐血的模樣,也不剩下多少時間了,晏雲清不經意地掃過現場的參賽者,所有表現出恐慌、急躁、憤怒的,基本上都是手中籌碼所剩無幾的人。
而那些手持大把籌碼的參賽者還能穩得住,冷眼看著這一場鬧劇。
「瞧您說的,真是失禮。」黑面具手中的手杖再一次敲了敲地板,「只是淘汰罷了,我從一開始就說過,曼蒂佩爾是一座能讓賭徒賭上一切來贏得勝利的伊甸園,這裡的一切,當然包括了在座各位的性命。」
黑面具的聲音平淡無波,似乎把性命押上賭桌對他來說只是一件平平無奇,不需要多解釋的事情。
「只有將性命同樣放上天平的另一端,才有足夠的分量去賭贏得勝利後的桂冠,不然就憑各位那點資產與能力,又如何有資格獲得傳說中的螭骨劍呢?」
肌肉男人聞言,露在面具之下的嘴唇都顫抖了兩下,他隨手把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這什麼狗屎比賽,老子不參加了!」
白色單調的面具被砸在地上,明明手感摸起來像是某些塑料製品,卻在與地面接觸的一瞬間,四分五裂地碎開了。
於此同時,原本也被男人摔在地上的金色籌碼在白色面具摔碎的同一時間,化作光點消散開來。
又是一道渾厚的鐘聲。
肌肉男人的面色迅速發白,有剛剛那位還在吐血的胖男人做演示,這到鐘聲意味著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肌肉男人不可自信地退後一步,「我明明已經……噗!」
他的話都沒說話,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灑而出,比那胖男人還要誇張,那效果和水槍沒啥區別,全噴啥在周圍人的身上,染紅了好幾個人的衣角。
「啊——」
「天吶,怎麼會……」
驚叫聲此起彼伏地在人群之中響起,恐慌再次蔓延開來。
肌肉男人吐了幾口血後,他那足有晏雲清腰粗的大腿已經完全支撐不住他的身體,原地倒了下去,整個人迅速乾癟,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吸乾了血液一般。
見到這一幕,原本還恐慌得喧鬧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一時間會場寂靜無聲,只能聽見舞台上黑面具的輕笑:「哦,忘記告訴你了,選擇退賽同樣也代表著淘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