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琳感覺到身後那人靠近,一股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側, 激發了密密麻麻的癢意, 與此同時她的心臟也被那道聲音所牽引, 高高地懸提起來。
「這位小姐,黑夜漫漫,用這種方式潛入一位陌生男人的房間, 是不是有點不妥?」多琳聽見那人的尾音微微上挑, 略帶曖昧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 卻無端地叫人……戰慄。
多琳咽了咽口水,閉上了眼睛, 克制住自己忍不住顫抖的身體,她保持冷靜地張口:「我真的沒有惡意,你知道的, 要不然我也不會把追蹤魔法設置的那麼粗糙,任何人拿到那枚『摩根之心』只要仔細一點,都能發現那道追蹤魔法的,不是嗎?」
晏雲清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看來這個就是拍賣『摩根之心』的背後之人了。
那追蹤魔法確實淺顯,只不過晏雲清是通過系統面板的狀態欄,才在第一眼就察覺了上面的追蹤魔法的。
晏雲清扯了扯唇角,「所以你在那枚『摩根之心』下了追蹤魔法,吸引拿到的人注意力,忽略上面沾染上的羽蝶花花粉,好方便在對方放鬆警惕的時候找上門來,是嗎?」
羽蝶花,只是一種很平平無奇的野花品種,只是因為有一種名為羽蝶的蝴蝶特別喜愛這種花,這野花才被命名為羽蝶花。
在一定條件下,羽蝶花的花粉會引誘羽蝶,可以作為一種追蹤手段。
最關鍵的是,這種花粉一旦沾染上是很難洗掉的,最短能保持三天時間,即使洗澡也難以將花粉全部洗去。
當晏雲清發現自己身上有一股若隱若現的花香後,立刻就對自己使用了偵查,三個偵查下去,系統不情不願地告知他身上有一種難以被洗去的花粉,他立刻就聯想到了羽蝶花。
多琳僵了僵,她微微低了低頭,髮絲垂落的一瞬間,快速蹲下手掌撐住地板一個掃腿攻向晏雲清的下盤。
這突如其來的發難很少有人能迅速反應過來,然而她身後的那人像是早有預料,輕巧一躍揪起多琳的衣領拉起,順著力道的慣性將她往後一甩,丟在了床上,雙手被反按在後背,整張臉都被埋在了隆起的被子裡。
晏雲清順手把房間裡的燃油燈點燃,還在房間內布置了一個隔音陣法,多琳還想掙扎,那枚匕首就擦著她的臉頰釘入了被褥之中,幾根散落的頭髮被砍斷,輕飄飄地落下,停留在她的眼前的那柄匕首上。
閃爍著寒光的利刃映照出了多琳瞪大的雙眼,以及眼眸中隱含的些許懼意。
就差一點,那匕首就要扎到她腦子裡了。
感覺到了天塹般的實力差距,多琳老實了,終於不再掙扎,乖巧地被以雙手反壓在身後的姿勢趴在床上,聲音通過被褥傳出來顯得有幾分鬱悶。
「是,我確實是用羽蝶花粉來追蹤您了……但先生,我真的沒有惡意。」多琳可憐兮兮地說,「您忘記我了嗎?上次說好我帶您去暗牢,您就帶我跑出那個鬼地方,但是您最後卻不見了,我到處找您還差點被那群守衛給抓住了……」
晏雲清聞言,一下子就將對方的身份和記憶中的人對上了,「……你是那個『曼爾』?」
「……我叫多琳,先生。」多琳發現晏雲清是真的把她的名字給忘記了。
晏雲清想了想,好像確實是叫這個名字,只不過那個時候他的注意力不在多琳的身上,就只想著被系統瘋狂警告快要死亡的那個npc娜娜了。
當時還因為這個多琳知道的太多,身份存疑,以至於晏雲清想原地撕毀約定,後來就乾脆帶著娜娜傳送走了,根本沒想起來被他留在哪裡的多琳。
晏雲清:。
某種意義上,他確實理虧,畢竟他們之間的約定是多琳帶著他找到暗牢,他帶著多琳離開曼蒂佩爾。
但晏雲清沒有鬆開扣住多琳的手,他對多琳的身份本就懷疑,現在又因為『摩根之心』再次見面,晏雲清的危險雷達早就拉響了警報。
『摩根之心』一看這名字就知道出自偽神摩根,偽神摩根雖然頂著偽字,但他常年竊取著金脈遺留下來的權柄,實力早就等同於神明了,是需要伊莎貝爾和狄維克聯手才能一起擊敗的傢伙。
而多琳一個連他都打不過的人,居然能從摩根手中竊取『摩根之心』簡直不可思議,更不可思議的是她最後還順利逃出來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把這個『摩根之心』弄到手的,但我知道這過程絕對不容易,即便你表現得那麼風輕雲淡。」
晏雲清給她套了一個禁錮術,才鬆開了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床邊,這才有功夫打量多琳現在的裝扮——一套灰撲撲的藍白套裝,服裝風格晏雲清很眼熟,就是這家旅店的女傭經常穿的款式。
別說,這個多琳潛入這裡的準備工作還做得挺完善的,至少服裝是對了。
但是她有沒有想過,這是個小旅店,有多少員工,員工都長啥樣老闆是一清二楚的呢?
「可你還是將好不容易得到的『摩根之心』拿出來拍賣,你想要做什麼?或者說你想用這枚『摩根之心』引出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