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宛蹙緊眉尖,在他身下可憐兮兮的求饒:「別……」
他非要達成目的,一遍遍哄她。
青宛無法,看得面紅耳赤,羞憤欲死,那人卻勾起個邪痞的笑,猶不肯放過,將人折騰了大半夜,直至昏睡過去……
光陰迅速,不覺又過了半月,且說魏夫人與楊盛約好的一月之期已至,楊盛卻遲遲沒與父母親族前來長安提親迎娶青宛。
這日,魏夫人與桂嬤嬤主僕倆正為了此事奇怪著,下人忽進屋稟報,手中還拿了信件,只道是楊盛寄來的。
魏夫人展信一瞧,只見楊盛在信中一個勁兒的與她表歉意,只道在長安探親期間,父母已在蘇州為自己尋了一門婚事,兩家已定下約定,不好反悔,因而先前所商議之事只能作罷。
魏夫人將信往桌案上一拍,發出「啪」的一聲響,「哼,真是不知好歹,蘇州當地的門戶,如何比得上與我大將軍府攀親。」
桂嬤嬤覷了眼信中內容,猶豫道:「夫人,那接下來棲雲院那位該如何安排,可要重新再為她尋過一門親事?」
魏夫人揉了揉額角,閉眼沉思道:「那陸家四郎近日是不是常來我們府中?」
桂嬤嬤回道:「自賞梅宴過後便來得勤了,這些日子咱們府里每次邀請陸三姑娘來玩,那□□郎都會陪著他姐姐一道上門來。」
說到此處,桂嬤嬤若有所思:「夫人的意思是?」
魏夫人掀起眼皮,輕飄飄道:「楊盛嫁不了,索性就扔給陸明朗做妾,想來他應該很樂意。」
她忽意味深長笑了笑,「吩咐下去,平日裡□□郎君來,若提出要和那丫頭單獨相處,你們都別攔著。」
桂嬤嬤意會的笑了笑,遵道:「是。」
冬日嚴寒,一場大雪過後,晨起推窗,外頭難得出了太陽,然積雪未化,到處白茫茫一片,天依舊冷得叫人心生畏意。
兩個小丫鬟在庭院裡掃雪,落蘇銀翹在屋裡伺候青宛洗漱吃早飯,上午主僕三人坐在一處做針指,午後魏持盈派彩屏來請她過去,說是邀了瑤華郡主和陸家姐弟上門來頑耍,叫她過去一道作陪。
落蘇悄悄問她,「大姑娘總叫姑娘過去做什麼?往常私下可是從來不跟姑娘來往的。」
近來魏持盈同瑤華郡主、陸家姐弟來往頻繁,每回他們來府里做客,魏持盈都要叫上她和魏如嫣一塊作陪。
魏如嫣便罷了,她們本就形影不離,奇怪的是突然叫上她。初時她婉拒,彩屏卻不肯走,直磨到她過去為止。
至於用意……落蘇不知道,她卻是曉得的。
前幾日魏夫人叫她過去說話,告訴她蘇州的婚事黃了,又明里暗裡問她這陣子跟陸明朗相處如何,暗示她要好好抓住陸明朗的心,日後嫁過去做妾。
想來這也是為什麼魏持盈近來總叫上她的原因。
對於魏夫人的有意安排,青宛乾脆表現得乖巧順從,免得被魏夫人為難。
她並不擔心會被隨隨便便送去陸家做妾,依著那個人對她的病態心思,他是不會讓魏夫人的計劃成功的。
冬日午後,陽光映著白雪。
話說魏持盈領著眾人在梅林里圍爐煮茶,青宛姍姍來遲,陸明郎見她來,連忙起身拉她在身旁坐下。
陸毓秋見狀,打趣道:「宛妹妹,你再不來,某人都快要把兩眼望穿了。」
陸明朗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阿姐,你怎麼在宛姐姐面前取笑我。」
瑤華郡主揶揄道:「有人不打自招。」
眾人聞言,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青宛抿抿唇,不說話。
魏持盈與魏如嫣對視一眼,收了嘴角的淡淡笑意,出聲吩咐下人去取來雪水煮茶。
一時,丫鬟們在火爐里添了木炭,放上陶壺,把茶煨熟了,斟來與眾人喝。
魏持盈自得道:「這是梅花雪水茶,前年特地叫丫頭們從梅花上收的雪水,總共藏了一鈞窯罐子,今兒還是頭一次試新,拿與你們嘗嘗。」
瑤華郡主嘗著道:「果然香味不同。」陸毓秋也嘗了道:「茶湯清冽,果然風味獨絕。」一時讚美不絕。
沒過一會兒,下人來稟,只道魏璋今日與朝中幾位將軍一道去打獵,射中了一頭鹿,叫小廝先行送回來,讓廚下處理,做與眾人吃。
魏持盈一聽今兒有新鮮鹿肉吃,忙吩咐彩屏去前頭要了一塊過來,又支使僕婦拿了鐵爐、鐵叉等來燒著吃。
陸明朗也是個好頑的,見如此有趣,樂得頑笑,因而挽起袖子來,便要親自上手烤這鹿肉。幾個姑娘們不敢靠近,只圍著火爐喝茶敘話。
瑤華郡主和魏持盈魏如嫣相談甚歡,陸毓秋卻與青宛更氣味相投。
陸毓秋拉著她的手,微笑道:「你上次送我的賞梅圖,我拿回去被我二哥哥瞧見了,他直誇你畫得好呢,還說要出一百兩銀子從我手中買走。」
青宛微微一笑,「謬讚了,粗陋之作,不值當什麼。」
前幾次陸毓秋上門來頑耍,兩人談到作畫,便各自贈送了一幅親筆畫互為觀賞,青宛不知她拿回去後還給別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