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玦拱手行禮,轉身在前面開路,雲氏一族三分之一的青壯年背上行囊遠離家鄉,去為族人爭一個未知的前程。
第二天,雲氏一族出世的消息席捲整個隴南,隨之而來的便是雲氏一族放出話,要為天下有緣人算三個卦。
雲氏一族之所以是隴南最神秘的一族,便是因為他們一族精通天地卦象,可算日月星辰。
若不是雲氏一族不摻和世間俗事,只怕都要被歷任皇帝請為國師了。
所以當雲氏一族出世的消息傳出,整個隴南都震驚了,連周邊的郡縣都想派人過來湊熱鬧。
卻不想,剛來就被山匪給劫了道,這下原本被那些土司給隱隱護著的山匪便犯了眾怒。
之前他們只對一些沒有勢力的普通商賈和山村下手,被搶了被劫了,沒有人幫忙撐腰找場子,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咽。
加上那些土司們還在裡面和稀泥,連宗政玦一時都無法找到合適的理由處理那些山匪。
但現在,他們動了不該動的人,便不會像以前那樣容易擺平了。
於是迫於其他權貴的壓力,其他土司與宗政玦不得不得抽調兵力去剿匪,當然裡面肯定土司們出力更多,宗政玦只是去湊了個熱鬧。
很快那片山匪便被剿滅了,雲氏一族也因此在民間得到了好名聲。
多虧宗政玦提前布局,才讓那些土司們吃了個大大的暗虧。
「小姐,您早些休息吧,姑爺應該有事耽擱了,您最近身子更好了一點,可不能熬夜呀。」
緋月抱著湯婆子給盛時鳶揉腿熱敷,天氣越發冷了,盛時鳶早早地洗漱完便躺在床上發呆,夜裡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只能早點睡。
「我知道,可是青川也不捎個消息回來,我總是心裡感覺不踏實。」
盛時鳶伸了伸懶腰,讓緋月停下休息會兒,她最近身子愈發容易疲憊了,但好在孩子比之前狀態好多了,而且只要過了前三個月,坐穩了胎,就可以不用如此小心了。
「小姐,姑爺回來了。」
緋雲突然在屋外高興地叫道,盛時鳶聞言連忙下床穿鞋。
「小姐,披風,外面更深露重,小心著涼啊。」
緋月拿起披風跟著追出去,就看見盛時鳶已經撲到了宗政玦的懷中。
「我回來了。」
「一路可還順利?有沒有受傷?快讓我看看?」
盛時鳶被宗政玦身上的寒氣冷得一抖,緋月快步上前將披風搭在自家小姐身上。
「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宗政玦眼神無奈,一邊說著一邊幫盛時鳶把披風系好。
「我就是有點著急了嘛。」
盛時鳶拉住宗政玦的手臂搖晃求饒,卻不想聽見宗政玦吃痛輕呼一聲。
「你受傷啦?讓我看看!」
盛時鳶如臨大敵,讓緋雲去拿藥箱過來,然後拉著另一隻手將他往屋裡帶。
「你怎麼受傷的?怎麼不告訴我?你不是說會平安回來的嗎?」
盛時鳶解開宗政玦的衣袖,露出已經簡單處理過的傷口,包紮的白色布條上重新染上了鮮血,看起來十分刺眼。
「一點小傷,不礙事,過兩天就好了。」
宗政玦沒想到在回來的路上會遇到暗殺,雖然沒抓到活口,但想想就知道肯定是那三家中的某一家,或者是三家一起對他出手。
即使他已經反應十分迅速了,但對方手段詭異狠辣防不勝防,最後還是被偷襲到了。
可惜沒留下一個活口,細細審問,也好拿捏住那些人的把柄,為以後辦事鋪路。
「這哪是一點小傷?」
盛時鳶將布條輕輕解開,猙獰的傷口顯露眼前,讓盛時鳶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是不是很痛?我輕點給你上藥,你忍忍。」
那邊緋雲已經準備好了藥粉和乾淨的綁帶,遞到了盛時鳶手邊,方便她隨時取用。
盛時鳶靠近傷口吹氣,想要降低宗政玦的痛感,然後動作麻利地清理掉髒血,敷上藥粉,最後用繃帶綁好。
「好了,不過還是要找大夫看看才行,不然我不放心。」
「嗯,等明日東三先生過來給你診脈時,再順便給我看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