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腳步,神色不動的回頭看她一眼:「怎麼了,五妹妹有事?」
唐惜惜死死的盯著我,咬牙切齒道:「唐惜蕪!你真狠!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吧!
「五妹妹這是說什麼呢?」我一點點勾唇,揚起一個諷刺的笑來。「五妹妹公然搶我功勞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今天?五妹妹帶著一個太監將我從浴桶里搬出去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今天?怎麼了,現在沒有李柔在你身後護著你,你便只懂得哭哭啼啼怨天尤人了嗎?」
唐惜惜握緊了拳頭,塗滿了丹蔻的指甲陷入了掌心裡。恨不得喝我的血,挖我的心肝脾肺:「唐惜蕪!你別得意!今天你讓我受到的屈辱,他日我必當奉還!」
呵,是麼?
唐惜惜,最好你也得有那個命!
我冷冷的一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五妹妹,做人要懂得禮義廉恥,更要懂得你欺我一寸,我還你一尺,敬我一尺。我還之一丈!」
說完,我根本不再管她表情如何,大步離開。
唐蕭然將我轉贈的那些珍寶都收下了,因為數量太多,便求得了皇上的允許,先運回相府,之前的相府被燒了,皇上趁著這次的機會,賜了一方新的更大的院子給唐蕭然,現在便將珍寶搬了回去。
一一的讓小廝將禮單都對完。這才放入庫房。
老夫人不由得感嘆:「蕭然,這些東西這麼多,可得妥善保管和利用了。抄李尚書家找到的那些珍寶,想必也不及這裡的一半吧。」
唐蕭然點點頭,這些珍寶是我給他用到災區重建上面的,可面對如此龐大數額的珍寶,唐蕭然難免會不動心。
知子莫若母。
老夫人見唐蕭然沒有說話,只稍稍看他一眼便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了,趕緊道:「蕭然,這是應承下來要用到災區重建上的,你可不能魯莽,若是沒有用到上門去,外頭的人到時候傳的可會很難聽。我們唐家才收到的那點美名可就沒有了。」
唐蕭然想了想,道:「是這樣沒錯,但是母親。你想,府上的開支這麼大,鶴峰,惜惜,惜蕪。惜月和毓衡到時候成親都需要銀子,而且李柔那檔子的事出了之後,還得有不少善後的事需要用到銀子,這過年過節的之處,迎來送往的。若是這些東西能用在府上,用在我們自己身上,我們可就寬裕的多了。」
老夫人有些為難,他們相府這樣一個德高望重的家族,雖然有數不清的店鋪和田莊,可到底銀子這東西誰嫌多呢?再說了,這些東西是我轉贈給了唐蕭然的,也就是給了相府的,唐蕭然要如何分配使用那也是唐蕭然的事了,難不成我知道了還敢說什麼嗎?
那種什麼婚嫁自主的鬼話都敢往外說。唐蕭然覺得我這個女兒也不是個什麼乖巧聽話的人,這些珍寶既然給了他了,就是他做主了!
老夫人與唐蕭然對視了一眼,老夫人沒有說話,唐蕭然便知道她同意了,不由得滿意的笑了,讓小廝從禮單里扣除一小部分出來變賣換錢用於災區的重建,剩餘的全數充公。
椒蘭院。
三姨娘新搬入了這個院子,李柔又被除掉了,現在府上沒有正經的主母,她也握著當家主母的鑰匙,現在肚子裡還懷著孩子,真是簡直是大快人心。
晚上的百花宴,三姨娘想著也央求唐蕭然帶自己入宮,想必應該是可以的。
正這麼想著,唐蕭然便進來了,與她說了一會兒子的話,順便將那些珍寶放入庫房的事情告訴了她,三姨娘一愣,驚道:「老爺,這事情萬萬不可啊!」
唐蕭然臉色一沉,擰著眉頭道:「母親都同意了,你這有什麼資格說不可?」
三姨娘也不怕他生氣,但是話也說的柔和了些:「老爺,妾身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你想昂想看,聖旨上可寫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那些珍寶是惜蕪轉贈與你用於災區的重建的,可現如今你將一大半的充公了,若是傳了出去,該如何是好,惜蕪可是費盡心思給我們相府增多幾分美名,這不是污衊了她的心意麼?」
「她的心意?她哪裡有安什麼好心!」唐蕭然面上掛不住,聲音也更冷了幾分。
三姨娘又勸:「老爺,你這句話就沒有良心了。妾身知道,你看重的是惜惜,她是嫡女,是你與李柔的女兒,漂亮聰慧識大體。你們給她安排的路就是母儀天下的路子的,可你看看,這次的事情,李柔做了什麼,惜惜又做了什麼呢?
我們唐家本就位高權重,也正因為這樣,人人都在背後盯著我們,老爺你現在的狀況,可是如履薄冰。
雖然你都不與妾身說朝堂中的事情,但是妾身也知道。如今朝堂上風雲變幻的緊,你若一個不小心,被人抓住痛腳,說句不好聽的,李尚書的下場就是相府來日的下場啊。」
頓了頓,三姨娘又道:「如今李柔去了,可惜惜和鶴峰還在,這兩孩子,在我看來都與靖王世子走的很近,那靖王世子現如今雖然手上無權無勢,但在我看來也不是省油的燈,你以為能瞞多少人呢?」
三姨娘從來沒有對自己說過這麼有道理的話,唐蕭然這猛然的一聽,就嚇得心驚肉跳起來,半晌他才道:「你說的確實有道理,方才老夫人也提過一嘴,只是終究沒有說太多,是以我也昏了頭了,幸而你提醒了。」
三姨娘鬆了口氣,這些話她自己可說不出來,只是早些時候,嫣貴人私下派了宮娥出來,將一張紙交給了她,上頭都是我寫下來教她背好要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