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唇,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來,唐惜惜若不這麼說,興許齊紹秦不過是嚇嚇她罷了,可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上說了,那齊紹秦就得動真格的了。
果然。齊紹秦喝了口茶打冷聲道:「既然唐五小姐都這麼說了,那本王不用點權勢,恐怕是難以服眾了,來人,打五十大板!誰要求情的。本王一起打!」
這話一出,唐惜惜嚇得臉色發白,她急急忙忙的看向太子,又看向二王爺,再看向齊錦幀。最後視線落在唐蕭然身上,可惜,無人敢幫忙。
要知道,惹誰不好,偏惹齊紹秦。
「唐五小姐。得罪了。」
侍衛上前將唐惜惜抓走,瞬間按在長條凳上,棍子一下下的敲在她身上,唐惜惜又羞又惱又恨,卻只能咬緊了牙關強忍著。
齊紹秦悠悠的將杯子裡的茶水喝完,又悠悠的吃了點糕點,等那五十個板子打完了,唐惜惜也趴不住了,直接從長條凳上滑落到了地上,唐蕭然趕緊讓婢女去扶著。
太子忍不住嘲諷道:「四弟。你為唐四小姐出這個頭,也不怕被傳出去,人家說閒話。」
齊紹秦嗤了聲,俊臉上浮現出一絲的不耐:「閒話傳來傳去的不就是那幾樣?本王何曾在意過?就像太子殿下不在宮裡為父皇處理政事分憂解難,居然第一時間跑到相府來,不知道的人,還不是一樣傳閒話,要麼說太子你看上了人家相府的嫡女,要麼說太子你私下與相爺有往來,還能如何?」
「你!」
太子被齊紹秦這話弄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齊紹秦起身,走到被打了五十個板子的顯得有氣無力的唐惜惜跟前,居高臨下的睨著她,淡淡的道:「想來,五小姐這板子打的還不夠,不然。再加十個板子吧?」
唐惜惜嚇得臉色全白,脊梁骨全都被冷汗浸透了,冒起一股徹底的寒意:「四王爺…饒命!饒命啊!」
「可你祖母的事怎麼辦?」齊紹秦好心的問道,「本王覺得再加你十個板子吧,等打完了興許你就能招供了?」
「我沒有。我沒有下毒!」唐惜惜緊緊的咬著牙,憤恨的瞪向一旁看好戲的我,「四王爺,你不能如此,已經將我打了五十個板子了。可四姐她…」
「只是又還沒打完,自然是打完了再換下一個嫌疑人,不是麼?」齊紹秦冷冷的勾唇,「方才打了是五十個板子,但是本王念在你是個女子的份上,並沒有按照軍棍來進行,所以,你那五十個板子,打的力度也輕了,還是加多十個板子吧。按照軍棍來…」
軍棍!
唐惜惜渾身巨顫,剛才那五十個板子是好不容易才挨下的,可要是十個軍棍,她恐怕一棍子都挨不住。
唐惜惜忍著氣趕緊道:「王爺,你方才不是說了,沒有大理寺的批文,任何人都不能濫用私刑,你現在…」
「誰說本王沒有批文?」
齊紹秦打了個響指,侍衛將一道公文遞了過來,太子殿下一愣,脫口而出:「這不是大理寺的…批文麼?」
「正是。」
齊紹秦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流墨在我身邊,但是蒹葭是回了我的院子的,剛才太子殿下派人過去搜查了一遍,蒹葭就覺得不對勁,趕緊抽空將事情簡單的了解了一下,然後以暗號匯報了齊紹秦,所以,齊紹秦過來,自然不會一點準備都沒有。
大理寺的批文在手,誰還敢說齊紹秦濫用私刑?
唐惜惜簡直是要哭暈過去,眾人的臉色也是千變萬化的好看。
實在沒辦法,唐惜惜只能咬牙道:「是惜惜太過想幫祖母找出兇手,才一時糊塗,還請…請四王爺見諒。」
齊紹秦眯了眯那雙好看的眸子,看向我:「你的意見呢?」
我朝齊紹秦福了福道:「兇手還是要找出來的,只不過若是王爺能幫忙,自然是事半功倍的。」
齊紹秦點點頭:「那便這樣,今日在場的人,再未找到兇手之前,都不許離開相府,不管是之前就在相府的還是之後來蹚渾水的,都給本王安分守己的待在這裡,京兆尹和刑部尚書,你們既然也在此。就著手查,請仵作來驗老夫人吃過的碰過的用具,穿過的衣衫,一個都不許遺漏。」
京兆尹和刑部尚書立即拱手,齊齊道:「是!」
齊紹秦再次看向我:「既然你有嫌疑。那就在你房裡好好待著,沒有允許,這幾日不得出來,可同意?」
我表示同意。
齊紹秦再看向唐惜惜,還沒開口,唐惜惜便道:「四王爺,沒有允許,我也會在房裡待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