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夫人坐在軟椅上,慢悠悠的品著茶水,眯著眼看我:「你這麼個小丫頭片子,倒是膽子不小,敢在我太守府外縱火,怎麼,來頭不小。以為我不敢動你?」
這是太守夫人在試探我的話,她再厲害,也不可能現在就將我的身份查清楚了,除非有人開告訴她。
我淡淡的道:「夫人膽大。太守不在,夫人都能做主府中的所有大小事宜,還有什麼是不敢的呢?」
太守夫人咚的將手裡的茶杯給重重的擱下,怒視著我:「你最好現在就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是誰。不然等本夫人查出來了!我定然要你好看!要知道,堂堂的四王爺齊紹秦,我都沒有放在眼裡!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我叫板!」
我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繼續瞎掰:「你把太守大人叫來。我便告訴你。」
太守夫人咬緊了牙關,起身想要走過來給我一腳,卻被她身邊的婢女拉著在耳邊低語了兩句,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有些可怖,她皺眉沉默了片刻才道:「好,我就將太守大人請過來,我看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沒吭聲。只安安靜靜的等著。
片刻,太守大人一身的便服進來了,可卻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雖然沒有見過馮太守,但是在我的印象里,一方的太守怎麼都應該是有氣勢的,可眼前這人顯得有些賊眉鼠眼,還駝背。
雖然說人不可貌相,可與我想像中的差別也大了些,我不禁多看了他兩眼。
太守大人似乎對太守夫人很是恭敬,我看著總覺得哪裡不對,不像是夫妻。反倒是像個下人對主子一般,說話和行為舉止都是奉承的,讓人感覺到很奇怪。
「剛才府上著火,就是這死丫頭放火。還將我給遠征找來的神醫放走了,遠征治不好不礙事,但是你的丹藥練不成,那可完了。」
太守夫人淡淡的挑眉。顯得是話裡有話。
我細細的品味著她的話,丹藥…太守大人需要吃什麼丹藥?
「就是這個小丫頭?」太守大人走了過來,睨著我皺眉道,「你為何要燒我們太守府,為何要將我們的神醫放走?」
我挑了挑眉,太守夫人還在那裡盯著,我淡淡的道:「太守夫人,你不妨迴避一下好了。我只跟太守大人說。」
「喲,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太守大人在外頭的私生女呢。」
太守夫人揶揄了聲,太守大人趕緊朝她笑道:「夫人,你這是什麼話,我對你的心可是天地可鑑呢。」
太守夫人甩開他的手,帶著人出去了,只不過沒有走遠,就在門外。
太守大人握拳放在唇邊咳咳了兩聲,做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看向我,道:「小丫頭,你現在可以說了?」
我抿了抿唇,朝他道:「大人,你過來些,這是個秘密,不能讓人聽了去。」
太守大人想了想,想來是覺得我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一點危險都沒有,他便走了過來,蹲在我跟前,將耳朵湊近我。
我眼疾手快,袖中的匕首將繩索給割斷,匕首快速的抵在他的脖子上,太守大人立即想要尖叫,我警告道:「你若是敢發出一個字,我這把匕首定會割斷你的喉嚨!」
「你…」太守大人咽了咽口水,只能將到嘴邊的聲音給咽下。
我看了一眼外頭的人影,太守夫人還在。從她的那個位置看來,她應該看不到我的動作,我眯了眯眼,道:「你真是太守大人?」
他咽了咽口水。仰著脖子道:「本大人的身份豈能容的了你來質疑!你…你快些放開!不然本大人定然要治你的罪!」
我手裡的匕首動了動,他的頸脖處立即劃出一道血痕,他差點就要尖叫出聲,我捂住他的嘴道:「別叫!不想死的就給我閉嘴!」
「你你你…竟敢如此對待朝廷命官!」太守大人不敢動,聲音也不敢大聲。
我拽著他起身,從腰間拿出一顆藥丸塞他嘴裡逼著他吞了下去,太守大人一驚:「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自然是毒藥了。」
我將匕首收回。
太守大人立即那張臉都黑青了,他想叫又不敢。只能怒視著我:「你到底想如何!」
我淡淡的指了指外頭的太守夫人:「我不想如何,我只要常百樹妻兒的骨灰盅,而且要平安的離開太守府便可。」
「你想的倒是很美!在太守府放火,又將人放跑了,夫人豈能放過你!」
我立即抓到了這句話的話頭,冷笑道:「夫人放不放過我,自然沒有關係,大人,你可是太守大人,難不成太守府不是你做主嗎?還是說…你根本不是太守大人!」
刷!
太守大人的臉色更是難看,就像被倒了一整鍋的墨汁兒一般,他正要說話,外頭的太守夫人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一腳將門踹開來,看了我一眼,發現我捆著我手腕的繩索已經割斷了,她立即就反應過來:「給我將她抓住!」
我抿了抿唇,抓過太守大人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別過臉!小心我把他給殺了!」
「夫人!夫人!救我啊!」太守大人開始哭喊,「她剛才還設計讓我吃了毒藥!夫人!快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