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滬月安排了數十個得力的影衛在暗中保護,確定萬無一失了,他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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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習凜今夜已經是接連被兩個噩夢給驚醒了,這會兒驚醒的時候,看看外頭的天色,才驚覺,已經天亮了。
「一晚上都在做噩夢,你做什麼虧心事了?」
曹紫衣的聲音突然傳來,又嚇了李習凜一跳。
李習凜看過去,竟然看見曹紫衣坐在案桌後面看書:「你……你怎麼在這裡?」
「這裡是我家,我在哪裡都是正常的。」曹紫衣將手裡的書放下,走到他的跟前,扯了扯他身上的繩索,問道,「你幹嘛不走?繩子解開了,還自己綁上?」
李習凜一愣,反應過來了,曹紫衣都看出自己繩索解開了,也是,當時耶律滬月可是一刀砍下了將他身上的繩索給砍斷了的,可耶律滬月突然有急事先走了,曹紫衣又過來了,他鬼使神差的又回了房間,說真的,他還真是有幾分好奇,曹家這兩個小姐的事兒。
畢竟,那個躺在病床上病入膏肓的世人皆知的曹小姐還將寫著自己名字的摺扇放在枕頭之下,於情於理的,他也該了解一下吧?
索性,他就又回來了。
既然曹紫衣看出來了,李習凜也不裝了,直接道:「反正也要在幽州城待半個月余,在這裡吃好喝好睡好,我還去哪裡找?」
曹紫衣嫌棄的瞪他一眼,抱著肩膀道:「你就不怕我在你的飯菜里下毒?」
「你要是真想毒死我,早就動手了,還用得著跟我廢話這麼多。」李習凜睨了她一眼,勾了勾唇。
曹紫衣蹙了蹙眉頭,正要說話,卻突然看到他藏在杯子裡的摺扇的一角,她眼底閃過幾分驚慌,連忙伸手將摺扇奪了過來,質問李習凜:「這個扇子你是從哪裡拿的!」
李習凜淡淡的道:「這個我怎麼知道,睡了一覺,東西就塞我床頭了,我還以為是你放的,裡頭還寫著我的名字,怎麼,難道不是你嗎?」
「我……」
曹紫衣一時間語塞,可仍舊審視著李習凜,似乎想看看他是不是在撒謊。
但李習凜一副就是如此的模樣,倒是讓曹紫衣捉摸不透了。
兩人對視了半晌,曹紫衣先將視線移開了,她把摺扇收起來,冷冷的道:「可能是我掉在這裡了,不過你不要誤會,裡頭寫了你的名字,那是……那是……覺得……反正,反正你不要想多了!」
李習凜無奈的聳聳肩,道:「我可什麼都沒有想。」
「你!」
曹紫衣莫名的覺得生氣,只狠狠的瞪他一眼,轉身推門出去了。
外頭的天色已經漸漸的亮起了,反正也睡不著了,李習凜便也推門跟著出去,只是門口兩個下人攔住他:「李少將軍,我們小姐吩咐了,沒有她的允許,你不能……」
話還沒說完,李習凜抬手直接將兩人劈暈。
「我想走的話,誰能攔得住?」
李習凜搖搖頭,想著耶律滬月說的話,他快步跨出了院落,只是曹家很大,他倒是找不到了方向。
正想著,便看到一個急急忙忙的丫鬟,手裡捧著一碗湯藥,神色慌張。
整個曹家需要急著喝藥吊命的應該是那一位曹小姐吧?
李習凜小心翼翼的跟在那丫鬟的身後。
西跨院。
還沒進去,李習凜就聽到咳嗽聲了,他貓著腰蹲在窗欞之下,從縫隙之間看進去,只能看到剛才那丫鬟將床上的一個女子扶著坐起來靠在床邊,慢慢的餵藥。
這藥那女子喝不下去,連連的咳嗽,還咳出了血,丫鬟看著極為心疼,眼睛裡都噙著淚水。
那女子推開藥碗,有氣無力的道:「算了不喝了,我這病也好不了了。」
「小姐,你把藥喝了吧!」
丫鬟哭著跪在地上。
女子淡淡的道:「我喝了那麼多藥,從來都沒有什麼效果,我這身子也是越發的不行了,父親母親著急我是知道的,可沒了我,府中還有紫衣在,一樣的……」
「怎麼就一樣呢!明明就不一樣!」丫鬟跪著挪到女子的跟前,哭哭啼啼的勸,「小姐,你才是曹家的大小姐,是嫡長女……二小姐她不過是……」
「我不過是什麼呢?」
曹紫衣從另一個門進來了,從李習凜這個角度看去,看不到那女子的長相,但是他也看得出曹紫衣與那女子的身段和穿衣打扮都極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