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國公和三個兒子勸了好一陣,才算勸了回來。
令國公夫人緩過這口氣來,對長子道,「派人去花廳請使者來,我有話要說。」對於令國公太夫人而言,聖人御前的人,能說個請字,便已經是非常客氣了。
正巧亦安和臨清公主也說完了話,順勢便去見太夫人。她今日實在不得空,還要跑兩家。
「勞煩使者回奏聖人,屆時郡主下降,是從宮裡出降,還是在宮外別置它府?」令國公太夫人這話說白了就是不想認魏縣令這個「親家」,雖說魏莫鈐現在看著還好,不是為非作歹的模樣。但誰能保證他那「一群」兒女,日後個個兒都是成器的材料?要是打著郡主娘家、國公府親家的旗號招搖撞騙,真是把國公府的臉面放地上踩。
也只有令國公太夫人有這個底氣說這個話,她老人家和聖人是一輩兒的,又是舊相識。
「下官謹記,必替老夫人回明聖人。」對於這個問題,亦安還真不敢打包票。
因為就這個問題,御前是有個小會議討論過的。
參會人員有:聖人、掌印太監焦清、御前女官亦安、穆尚宮。
關於榮康郡主從何處出降的問題,一直沒有討論出結果來。總的來說,還是聖人猶豫了。
要是從宮裡出降,那魏家這個提拔了十來年的「娘家」,到底有什麼用?
是個擺設?那這也太虧了。
從魏家出家?那用不用郡主的儀仗?
真箇兒是左右為難。
最後的結果是,容後再議,先宣旨再說。
從令國公府出來,亦安又去了自家。這份後補的賜婚旨意,男方、女方家都要通知到。
陸氏心裡五味雜陳,一方面為亦真的婚事憂慮,一方面又為亦寧慶幸。有了這份旨意,別的不說,女兒的後宅起碼是平靜的。
不提令國公夫人對陸氏的保證,單說賜婚一項,公主和郡主都是皇家女,自然不允許有妾室存在,若有,便是打皇家的臉。
而今中間的這個也有旨意,總不能上下兩妯娌都沒妾室,偏中間的有了吧?
為著這個,便是面前是塊毒餌,亦安和陸氏也得暫且吞了。
更何況眼下看來,這好像還不是餌,是純純的肉餡餅兒。
眼看日頭漸生,亦安又馬不停蹄趕去魏府,不是魏莫鈐魏縣令家,而是一品誥命魏夫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