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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譚信又抬起頭惡狠狠地看向沈江霖的方向,發狠道:「學政大人,倘若沒有證據,還請學政大人將這個信口雌黃的小子趕出考場,小小年紀,如此歹毒,竟然會隨意冤枉他人!」

汪春英監察御史出身,經常在南北直隸領命巡查,專門就是干巡查地方弊端,檢舉官員為非作歹的事情,通過剛剛兩個學生之間的一點表情動作,心中已經有些偏向了沈江霖,但是凡事講究一個證據,捉賊捉贓,若是誰都能空口白話,去定罪,那麼他這種監察御史早就被撤掉了,大理寺和刑部也不需要存在了。

沈江霖指出了一個名叫周萬的兵丁與譚信偷渡紙張,汪春英一聲令下,就叫人將周萬綁了過來,周萬磕著頭連連喊冤,汪春英並不理會,一隊十人的兵丁立馬上前對著譚信的號房裡里外外搜檢,譚信身上、考籃也全部搜查了一遍。

然而,卻是一無所獲。

譚信跪在地上,頭顱低垂著,卻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獰笑。

他能這麼傻,將那作弊用的紙張留在此地?

那兩張紙早就被他悄悄地吞吃入腹,難道為了懷疑他作弊,主考官還能讓人將他開膛破肚不成?

豈不可笑?

今日這小子竟然真敢舉報他,那麼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因為沈江霖提供的線索,那個周萬幾次去了茅房,周萬卻連連辯解,自己只是昨日吃壞了肚子,所以多上了幾趟茅房,同他一起上過茅房的兵丁都可以作證。

況且他一個兵丁,大字不識幾個,哪裡有那個能耐,幫童生老爺作弊?

「大人,小的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啊,您這都可以去查的,小的萬不敢欺瞞大人啊!」

與周萬相熟的兵丁紛紛出來作證,證明周萬並沒有說謊。

汪春英一言不發,只叫人將茅房也搜查一遍,只是等了半刻鐘時間,兩個汪春英的侍衛搜檢回來,抱拳回稟:「稟大人,並無發現。」

汪春英狐疑的眼神看向沈江霖,那兩個侍衛是他的心腹,跟了他許多年了,與這兩位考生素不相識,不會偏幫任何一方。

周萬和譚信二人,心頭大石頭落地,幸虧他們計劃縝密,這回可要輪到那小子倒霉了!

這裡的茅房沈江霖雖然沒有去過,但是基本上是大同小異的。

像這種官家的茅房,為了體面,也為了眾人上茅房方便,是有一個個小隔間分開的,上面是坐的類似恭桶的座位,下面便是茅坑。

沈江霖想了一番可能藏匿東西的地方,心中已有了猜測,便出聲提醒道:「不知道兩位大哥是否有自己搜檢一番恭桶下面有無細魚線之類的繩子。」

兩個侍衛面面相覷,說實話,他們剛剛就是每個隔間打開看一下,恭桶也打開看了一下,想著要作弊,肯定需要筆墨紙硯那麼大一包的東西,一眼就能看到,結果根本沒有。

如今沈江霖這般一提示,他們馬上就知道自己漏了哪裡,只是這事太過噁心埋汰,兩人只能忍著想要嘔吐的感覺,終於找到了汪春英要的東西。

那包東西用一根透明的魚線吊著,放在了茅坑裡,外面包了厚厚的油紙,筆墨紙硯俱在,還有何能夠抵賴的?

周萬一個趔趄就摔倒在地,譚信此刻更是抖似篩糠,再沒有剛剛的囂張之色。

人證物證俱在,不容兩人狡辯,汪春英當機立斷,讓人將他二人捆了帶下去。

沈江霖在汪春英即將要離開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大人,別忘了看一看那周萬的手。」

剛剛距離的近了,沈江霖明明白白看到,周萬的手指光潔,不見兵丁日常有的因為長期操練而生的老繭。

那雙手,確確實實像一雙讀書寫字人的手,並不像兵丁的手。

汪春英剛剛其實也注意到了。

一開始他沒有往這方面想,但是一個兵丁傳答案給一個童生,而且很多認識周萬的其他兵丁都有作證,周萬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如何幫童生作弊?

況且,此次自己出的題目還並不簡單。

所以,他才會在周萬被帶走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周萬的雙手。

自己因是官場生涯數十載的經驗老辣,才會想到這一層,可是這個還長著一張孩童樣稚氣臉的小小少年,竟也有如此敏銳的心思?

汪春英心頭有些震撼,他看了一眼沈江霖的座次和相貌,深深地記到了心裡去。

鑼鼓聲再次敲響,收卷時間到了,所有考生正襟危坐於號房內,這個時候不許有任何人走動或是發出聲響,等待典吏一一將每個人的卷子收走,這才能按照順序開始離開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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