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縉回想劇情,想起在劇情中,江聿趁所有人睡覺的時候,站起來搜尋過東西。他在壁龕的供位之下,找到一把沒有生鏽的匕首,這被江聿藏在他衣內的夾層當中。
於是白縉就上前去。他的動作急切,再加上他現在這副已經與人類毫無關係的醜陋可怕的模樣,看起來像是怪物突然朝他撲過去。但是江聿沒有對白縉發動攻擊。白縉也如願找到了江聿懷裡的匕首。
江聿說:「你什麼都知道。」
白縉沒有回答江聿的這句話。這句話在白縉的意料之中,畢竟白縉已經不再偽裝什麼都不知道,他只是想要趕緊挽回劇情。所以他將匕首拿出來,扔掉刀鞘。
江聿又說:「你甚至知道這個災難的來源,即便你根本就沒有看過那些壁畫。你也知道蟾蜍畏懼什麼,你甚至知道符咒的破解之法。你之前只是在假裝愚笨膽小,讓我也信了你很害怕。但是那沒關係,現在我必須讓我們兩個都活下去。」
白縉舉起匕首來,對上江聿的眼睛,白縉和他說:「你也知道到底要怎麼喚醒符咒。」白縉停頓了一下,才說:「就是殺了我,用我的血。為什麼不對我動手,為什麼要說兩個人都要活下去。你難道不記得我多麼討厭你?」這句話,白縉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說出來了。
「殺死一個本來就沒有錯的人,以此來滿足自身利益,這不應該是我要去做到的事。我只報復我的仇人,你不是我的仇人,我為什麼要殺你。」
白縉卻驚訝:「沒有錯?」他覺得他欺負江聿,除了罵不出幾句髒字以外,還算欺負得「真心實意」的。這在江聿的眼裡竟然沒有錯。
「一個只是為了追求自身平等以尋求公平對待的人,有什麼錯呢?我知道,你與那些罪犯本來就不同。」
白縉聽到他說的這些話,被他弄得有些迷糊了。誰知道這江聿能夠想這麼多。果然是他欺負得還不夠狠嗎?白縉這樣胡亂想了一下,也不打算在這裡和江聿浪費時間。既然江聿不願意殺死他的同類來滿足他的利益,白縉就自己動手。
原著中寫到符咒的喚醒,用了很多餘小魚的血。因為他的血還沒有完全被異化,是這些感染者當中最為獨特,也最能喚醒符咒的。正是因為知道需要很多血,白縉直接照著自己脖頸處的動脈捅過去了。
江聿大概也是反應不及,只能攔住白縉的手,但是那匕首已經浸沒白縉的脖頸。鮮血已經從他的脖頸流淌下來,為了不浪費一滴血,白縉努力調整自己的姿勢,讓血都流淌到祭壇上去。
他已經要成為蟾蜍人了,原本脆弱的動脈被捅上一刀就會死,可是現在捅上一刀,除了流出烏黑的血,就沒有任何感覺。這些烏黑的被污染的血從軀體裡流淌出來,沾濕祭壇,灌溉了符咒,符咒開始又再一次發出微弱的光芒。
這些被污染的血,從這軀體裡流淌出來之後,白縉的異變開始消退,甚至開始成為屬於人類的最初的模樣。白縉不記得原著中有沒有提到余小魚變回人類的這件事,但是能夠最起碼人模人樣地死去,也能夠算是一件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