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縉不會把他的甜言蜜語當真,只會有時候順應伊恩的想法,給予一些他想要的反應而已。比如現在,在伊恩和白縉說這些話時,白縉就拿出手帕來,在伊恩的臉上將那污漬擦拭而去。
這樣突如其來的舉動將伊恩接下來的話都堵塞了,只能這樣屏息去凝望這近在咫尺的美麗夫人。即便知道這位夫人真實的性別,卻依舊無法否認,他是多麼的美麗。
更何況這樣的距離,簡直能夠看清楚那細密分明的眼睫,還有那一雙冷淡平靜的眼眸,這雙眼眸正是這樣凝視著他。手上的力道顯得輕柔,這簡直讓人不禁沉淪其中,讓人要說的話都忘得一乾二淨,只能小心翼翼呼吸著,擔心這是什麼夢幻而突然消失不見了。
白縉抬起眼眸來,看了伊恩一眼,他的嘴唇有了一個很淺的弧度,原本冷清的眼尾也稍微呈現了一個極為細小的彎曲,那是笑意的體現。他說:「怎麼說著,就忽然發呆起來了。」
伊恩說:「夫、夫人——」
白縉將這手帕塞入伊恩的手裡,他告訴伊恩:「這樣出現在我面前,想要以這樣髒兮兮的模樣,將我的衣服弄髒嗎?」能夠看得出來,他臉上那極為淺淡的笑意消失不見了,看起來像是突然不高興。這確實符合這位夫人喜怒無常的性格。
讓伊恩嚇得趕緊拿起夫人遞過來的帕子,胡亂地在臉上擦了擦,也不知道到底能夠將臉上的污漬擦拭掉多少。
白縉只看見伊恩一邊掃落著自己身上的落葉和塵土,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也聽見伊恩小聲地說:「對不起,夫人。」
系統說:「髒兮兮的小金毛傷心了。」
白縉也注意到,剛才自己的那句話讓伊恩突然就拘束起來。他滿意地看到伊恩這種狀態,覺得這樣逗他很有意思。
確實是因為經歷的第一個副本,他太過青澀,臉上的表情完全遮掩不住,一旦傷心或者開心,直接就展露在面貌之上了。
白縉的眼睛裡微微蘊了笑意,他輕微笑著和伊恩說:「和我過來。」這樣說著,就轉身進入到花圃深處去。他的裙擺掃過低矮處盛開的薔薇花,那柔嫩的花瓣輕微地搖晃,掀動一陣馥郁馨香。伊恩跟隨著白縉往花圃深處進去。
花圃是夫人最為喜歡的東西,在這中央的,當然有一片寬闊的草坪會放置供給夫人休憩的東西:放置點心和熱茶的桌子,供給落座的椅子,還有能夠娛樂的鞦韆,以及能夠躺下的席墊。無論夫人這天來不來花圃,僕人總是會在這裡面準備熱茶和點心。
現在白縉就是坐在椅子上。他的手輕微觸碰了一還帶有熱意的茶壺,白縉剛想要給自己倒一杯,就看見伊恩伸手過來要幫他倒,白縉說了一句:「爪子都沒還乾淨,就不要碰。」於是,那本來伸過來的爪子就又默默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