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宛若植物根莖的東西織成一張網,正在等待江聿掉入裡面去。
白縉見他這樣,實在沒辦法,只能趕緊又往返回去。一把先抓住江聿的手腕,將他拖上來之後,抱住江聿,帶著他往上游去。
好不容易將江聿帶上岸,兩個人都渾身濕透,白縉也早已經精疲力竭。將腦袋上的頭盔拿下來之後,他大口喘著氣,原本就服帖的制服被浸透了水,更加緊緊地貼在白縉的身軀上。他身高腿長,完全了凸顯身材的俊麗。
或許是覺得浸了水的制服外套太過沉重,將外套脫下來之後,只留下裡面那件制服襯衫。白色的襯衫更是被浸透得近乎透明,貼在他的肌膚上,因為力竭喘氣,脖頸有些泛紅,蔓延到鎖骨之下,軀體的顏色在濕透的襯衫下若隱若現。宛若白玉之無瑕,宛若粉櫻之嬌麗。
白縉剛脫了外套沒一分鐘,氣還沒喘勻,就忽然聽到系統說:「要不,你還是把衣服穿上吧。」
白縉說:「太重了,穿著難受。」
系統沉默了一下說:「我是比較建議你把衣服穿上。」
系統的話語和語氣都有點古怪,白縉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轉眸去看了一旁剛摘下潛水頭盔的江聿。見他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眼睛在這黑夜裡似乎散發著幽幽光亮,像是一頭在昏暗裡的野獸,會隨時伺機撲來。
雖然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白縉還是趕緊將這濕答答極為沉重的衣服給穿上了。
白縉穿上衣服後,兇巴巴地對江聿說:「看什麼看,都是你幹的好事。」
沒想到白縉說完這句話,江聿很快就說:「對不起。」
但是那眼睛依舊是看著白縉的。
白縉的頭髮也濕了,卻也不顯得狼狽,眉目之間都是濕漉漉的水汽,肌膚上慢慢滑落的水珠在微弱的光照之下,散發著剔透般的晶亮。整個人更是在這黑夜當中透露出幾分清冷出塵之感。更是宛若那高掛在天上遙不可及的明月。
忽然一陣夜風侵襲過來,混著這潮濕水汽更是讓人全身發冷。白縉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原本的氣焰也消去不少,只覺得是真的有點冷,先找個地方將這衣服換了再說。
這樣才轉身過去,一道溫暖忽然觸及白縉的肩上。轉頭一瞧,狗皮膏藥江聿又跟上來了,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件乾淨溫暖的外套,蓋在白縉的肩上。
他怎麼還準備了衣服?盛淮的儲物腰帶里都沒有。白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