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江聿這樣說,好像確實呼吸困難、渾身發熱,白縉才將被子往下拉了一點。但也只是露出一雙眼睛警惕地看著江聿。
能夠看見他的頭髮早就已經亂糟糟的了,這凌亂之間,又見這精緻美麗的眉眼展露出來。這雙眼睛當中依舊蘊含滿滿的警惕與不滿,仿佛無論如何也不會給予信任。因為悶了一會兒,確實因為生理機能變慢,呼吸困難,很快就因為缺氧,而讓耳朵尖上染上了粉櫻一樣的顏色。
江聿的臉上不禁出現一抹很淺的笑容來,他的聲音也顯得沒那麼漠然,他說:「我只是幫你看看傷口。因為要不斷給你輸送神經毒素,那東西咬你的牙齒上可以分泌一種延緩傷口癒合的黏液,可能到現在你還在流血。我要幫你看看。」
白縉說:「我自己會看。」
「你自己看不了。」
「有什麼看不了的。」
「你沒力氣。」
白縉沒說話。
江聿又說了一句:「是不是沒力氣?」
白縉總算又說了一句話,但是說的是:「不要你管我。」
江聿說:「如果不管,傷口癒合不了,就一直都在流血。那兩個小小的傷口可能會造成你失血過多死亡。在這期間,你也不能下水去探查情況,只能由我去。或者將你送回中轉站——」
白縉沒聽後面江聿說的是什麼,因為他知道江聿已經把盛淮的性格拿捏得死死的了,這些話說出來,盛淮無論怎麼樣都會先把自己治好。然後又想了想,問系統:「我如果死了會怎麼樣。」
系統說:「不會怎麼樣。」
「要不直接死了吧,這個副本不刷了。」
「你確定?」
還沒等白縉和系統商量好,就是因為有點失神和系統說話,就給江聿得逞了。白縉身上的被子被掀開,又感覺涼颼颼的,他也沒力氣去立即去抓被子。系統大喊一聲「哎喲非禮勿視」就消失了。
白縉努力抬起頭去看,看見沒想到才過一會兒,原本才滲了一點血的繃帶已經快被血浸透了,白縉忍了忍,就說了一句:「看就看,能不能幫我蓋一下。」上半身沒蓋還是覺得有點太涼了。
江聿重新給白縉蓋了蓋被子。似乎意識到白縉也想看自己的傷口,江聿就先過來,攬住白縉的肩頭,給白縉的後腰靠了枕頭,讓白縉坐起來。
白縉這樣就更清楚地看見自己的傷口了。腳踝那裡先不說,他腿根這處,好像已經流血流得要把床單都浸濕。看見這麼多「草莓醬」,白縉想自己真的不會流血流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