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初從來就沒有傷害過他,只是很多時候喜歡黏在白縉的身上,白縉想了想,想要把脖子上的東西摘下來。可是他發現這東西無論如何也無法摘下來。
即便用剪刀去對繩子進行破壞也無濟於事。白縉再一次意識到了這東西還真是非同小可。於是白縉再一次找到秦昭,他對秦昭說:「把這個摘下來。」
秦昭安靜地看著白縉,也看見白縉身後那隻依舊緊隨而來的鬼。他說:「已經戴在了老師的脖子上,是無法用簡單的外力拿下來的。」
白縉問他:「那要怎麼拿下來。」
秦昭說:「老師為什麼想要拿下來?」
白縉說:「戴著不舒服。」他停頓一下,又說:「我不需要你的拜師禮。」
其實他的意思是陸懷錦從來就沒有收過拜師禮,所以現在也不需要拜師禮。但是這句話在秦昭聽起來,似乎是另外的意思。那一雙眼睛裡幽暗而又堅毅的神采黯淡下來,
他訥訥地說:「可是玉牌已經認主了。我也沒有辦法。老師身為醫生,經歷很多生死,在這醫院當中擁有這一塊玉牌,可以為老師祈福。」
「秦昭。秦昭。」
謝景初的聲音在身後逐漸清晰起來。如果一開始他嘴裡念叨的一直都是白縉,現在意識到再也不能靠近白縉之後,他的怨恨就蔓延起來,要將秦昭的名字碾磨在利齒之間,將秦昭咬得粉身碎骨。
陰濕而又冰冷的氣息再一次撲面而來,可是這一次不再是面對白縉的,謝景初那一雙已經化作白骨的手掐住了秦昭的脖頸。深深的骸骨要扣入到秦昭的血肉里去。
秦昭忽然對白縉展露出笑容來,這一抹笑容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對白縉說:「老師,你現在應該感覺到輕鬆很多了。」他將謝景初引到了自己的身邊,他認為沒有鬼怪纏身,白縉會輕鬆很多。
「秦昭,你等著——你等著——」謝景初掐住秦昭的脖子,用已經沙啞不堪的聲音不斷說著這句話。而秦昭面對白縉,依舊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
他在白縉的跟前保留最正常的情緒,要讓白縉無法察覺到鬼怪的出現,從而一直讓他對鬼怪纏身這件事一無所知。只是白縉其實從頭到尾,都是能夠看見謝景初的。
秦昭說:「晚上值夜班好像是和老師一起的,我會準時到班的。」他的聲音中帶了一點期待,還有高興。他高興,大概在於總算將那鬼怪弄到自己的身上去,於是整個眉目之間都是一種輕快的神采。
白縉本來想要說點什麼,但是看到謝景初已經完全抓住了秦昭,並且似乎下定決心要騷擾秦昭,就這樣劇情也仿佛要走上正軌,他也就沒有說些什麼。
眼看著謝景初總算跟著秦昭走了,他站在原地看著秦昭帶著謝景初暫時離開。現在他要等待晚上值班時發生的鬧鬼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