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肆意地對他老師的軀體開膛破肚,雙手像是無意識被操控一樣將老師的器官翻攪,只留下一片血腥恐怖的紅色和器官碎片,在那破開的肚子一點點流溢出來,鮮血從手術台一直蔓延滴落,浸透了他整個鞋面。
秦昭崩潰了。
整個夢境被他強烈的反抗意識抵抗,又開始搖搖欲墜。
白縉以為自己也終於當完這個工具人能夠從夢境裡出去,結果眼前雖然模糊了一會兒,但他發現自己還是有點昏沉沉的,像是睡多了導致腦袋的脹疼和意識模糊。
謝景初的手撫摸著白縉的腹部,他告訴白縉:「很快就好了。」
白縉沒有回答他。弄壞的軀體被謝景初的手這樣撫摸,好像刀口的地方確實舒服很多。他耷拉著眼睛,有些倦怠地繼續躺著。謝景初低下頭來,白縉知道他又想要聞他了。他好像真的很喜歡白縉的味道。這種味道是不會刺激他的,也不會讓他感覺到窒息的。他在白縉的頸邊嗅了嗅。隨後他又開始舔舐了。
從白縉的脖頸舔舐下去。這一次,他順著他的頸項,一點點舔舐。舌尖滑過他的鎖骨,也滑過了他的胸膛。白縉驟然一下,軀體震顫,一股炙熱驟然蔓延上來。他的咽喉之中也重重嘆了一口,隨後舌尖卻落在白縉的腹部。
濡濕黏膩的舔舐就一直出現在傷口的位置。緩慢、輕柔,是一種極為奇異的感受。原本在胸膛處驟然點燃的炙熱,已經被這腹部感受舔舐帶來的癢意和溫涼取代。
謝景初太過認真了,他好像在用這種方式嘗試讓白縉腹部的傷口癒合得更快一些,像獸類舔舐傷口一樣。也好像剛才摩挲過那一處,並不是他的本意,他就是想要順著下來舔他的傷口而已。
即便白縉看不見,但是能夠隱約知道,自己腹部的傷口被卡得很大,至於有多大,他不能清晰地知道,但是那唇舌牴觸在他的下腹部的傷口時,白縉的呼吸就開始微微輕顫了。
他也感覺到傷口所在的位置,已經舒服多了,最起碼沒有那種器官一直裸露在外的感覺。他控制著自己的呼吸,也控制著自己心臟的跳動。他想起上個世界江聿給他吮吸傷口裡的污血的事,那時候他是一點意識都沒有的,現在卻能夠清晰地感覺到。
控制自己的。控制自己。白縉在心裡告訴自己。或者說點話,說點話也可以。
於是他努力張開嘴巴,但是一張開嘴巴,要說的話被一聲重重的嘆息取代。謝景初的下頜壓到了。謝景初舔舐的舉動停止了。他的手撫摸在白縉的腹部,從他的撫摸的感覺能知道,他的腹部已經完全好了。
謝景初看著白縉,他說:「我以為你會很難受,這個過程會有點疼的,沒想到你會舒服。」聽到謝景初這麼說,他就知道為什麼會舒服了,因為系統早就把他的痛覺屏蔽了。
而現在,白縉只想說:「夠了,謝景初。」
「你外面的軀體是不會受傷的,只是在這裡面,我也不想看見你這副模樣。而且你自己看見或許會害怕。你還沒有和我一起共進晚餐呢。」他說完,輕輕笑起來,「這是我能夠接觸到你的唯一方式。我感覺很高興。」
白縉問他:「你為什麼這麼想要接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