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難得出現這種極為純粹率真的笑容,像是個半大的少年極具孩子氣,那仿佛早已經被凝滯的冷淡的眉目之間,就多了這抹鮮活的亮色。讓他整個人散發一種漂亮而又艷彩的氣質。很美。也足夠驚艷。
如果之前他更像是冬日裡的一捧寒涼冰冷的白雪,那麼現在他就像是夏日裡一株儂麗漂亮的紅蓮。好像在系統面前,白縉確實總是毫無保留,將這極具孩子氣的一面展露。
畢竟在這個本來與自己格格不入的無限流世界當中,他與系統本來就更為親切,那麼這一抹笑容,就被系統得見了。系統看著白縉,有些發愣。
白縉笑夠了,說他:「這種情況你還有時間發呆?」
系統回神說:「那你還有時間取笑我?」說完之後,他說道:「那你覺得接下來該怎麼辦。」
白縉說:「你不是說,只能由秦昭殺了我嗎?現在我們去找秦昭。你應該能夠找得到他在哪裡吧。」
「他們還在打,秦昭已經變成他自己的怪物本體了。」
見系統還是有些傻愣愣地站在這裡,白縉抓住系統的手腕對他說:「快走,帶我去找秦昭。」
系統說:「不行啊,他們現在打得可激烈了,我們過去能做什麼。」
白縉轉頭去看系統。他以為系統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小男孩,有時候笨笨的,有時候又機靈。沒想到出現在自己跟前的,竟然是這樣一個少年。看起來很年輕,但是他們地府的年齡應該和他們的不一樣吧?白縉這樣想著。
只是現在系統這一雙凝望過來的眼睛裡,滿滿都是擔憂與困惑。這個時候,系統又不知道怎麼了,不太機靈了。連白縉的打算都沒有看破。白縉對他說:「秦昭崩潰的根源就是老師,我就是他的老師,你說他現在還能夠不注意到我嗎?」
「哦,是哦。」系統回答了一聲,這樣一雙看起來呆滯的淡藍色眼睛看下去,盯著那一隻牽著自己手腕白皙細瘦的手。他又問:「但是我們過去,能做什麼呢?」
白縉覺得今天的系統的腦袋是不是被怪物啃了。但到底還是要說一句:「所以現在你還是先把秦昭的位置告訴我吧。」
白縉終於看到了現在的秦昭和謝景初。
確實如系統所說,秦昭已經變成了他自己的怪物本體。之前他看到的怪物都是腐爛的屍體,他以為秦昭也是這樣,沒想到出現在眼前的龐然野獸竟然才是秦昭的怪物本體——其實說野獸一點也不為過。或者應該說是怪獸。
這隻怪獸長得像狼,又像犬,全身上下的毛蓬鬆豎立,威風凜凜。獠牙尖利、爪子雄厚,仿佛只要被咬住就會被折斷脖子,被拍一巴掌就會粉身碎骨。那雙屬於野獸的猩紅的眼睛凝視著現在的謝景初,咽喉里發出進攻時而產生的恐嚇低吼。
而現在的謝景初,仔細去看他,就知道為什麼一定要讓秦昭的情緒先崩潰了。因為現在的謝景初和秦昭相比,實在太渺小了。仿佛秦昭一爪子就能夠把他踩死,甚至可能謝景初還不夠秦昭塞牙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