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元修說耳熟的風涼話,白縉的臉上只是帶了一絲很淡的笑意。他依舊睨著元修,元修看見他這一眼,只覺得這一眼依舊是美麗非常、驚心動魄,頓時心亂如麻。
低下頭去只看著白縉的手去了,只是又說一句:「好好好,你就仗著這個世界劇情會自行完善和修復,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倒是告訴你,你要是不悠著點。劇情崩不崩不是問題,最主要的還是主角會不會突然發瘋什麼的,你到時候要是向我求助,我可不幫你。」
白縉說:「你不幫我?」
元修低著腦袋看著白縉的手,分明沒有去看白縉一眼。卻又因為這簡單的一句話,很快無奈地笑了一聲。不用說其他的話語,其中的意味已經很明顯。
他將白縉的指尖、指骨、指腹,都隔著這一層紙巾進行了一個緩慢而又輕柔的摩挲。這一隻手上總算沒有了其他礙眼的東西。
白縉的手上並沒有使用什麼力道,就這樣安靜而又柔軟地搭在元修的掌心裡。
他真的很白。
長期不出門躲避在屋檐之下,就使得原本就沒有多黑的肌膚,更加白皙。這一隻手放在元修的手心裡,顏色的對比,像是極為鮮明的刺激,映入眼帘。
他的手指動了動,想要再次握住他的指骨。抑或者——之前的水痕沾染在他的手指上去,其實逶迤出曖昧濕漉的痕跡,那也顯得非常性感漂亮。只是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沾染上去,會感覺到礙眼而已。所以還不如——
「你又在發什麼呆。」
白縉的聲音猝不及防地響起來。
元修怔然地盯著白縉的手背,此時他已經將手收了回去。手心裡就空落落的了。
元修的視線本來就垂落著,聽著白縉的話,卻看見車裡的宋星冶困難而又艱澀地微微地睜開眼睛看著他們。他本來就垂下眼遮擋的眸色,完全能夠被這個角度的宋星冶看清楚。
他困難地呼吸著,氣息顯得很微弱,好像真的已經失去意識,奄奄一息。就連現在的睜眼,似乎也不過是無意。
但是元修看見宋星冶的唇邊,出現一抹詭異的笑。隨後又消隱不見,隱藏於蒼白而又痛苦的面容上。
元修抬起頭來,忍不住問白縉道:「你覺得他現在是清醒的,還是昏迷的。」
白縉說:「最起碼剛才是昏迷的。」
「為什麼?」
他們所有的對話都是由意識傳遞,這在別人的眼裡他們,兩個就是默然地站在這裡而已。他們總是對這種有關劇情以及自己身份事情比較謹慎。
白縉說的是:「因為原著劇情里說他已經陷入昏迷,無法感知外界的事情。這在劇情框架之內,而我這次扮演完成度是百分百,說明剛才沒有任何差錯。」說完這句話,白縉又說:「你怎麼忽然說這個?」